“虞将军戎马半生,为大祁南征北战多年,劳苦功高,虞家子女本能在这富饶的上京城过着安逸的生活,但却只能够在塞外黄沙漫天中过着粗糙的生活。”
嘉帝沉着脸缓慢说道。
虞舒月不知道他忽然提这个干嘛,但是瞧着他看向圆圆的视线越发的不善,她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但今日这畜牲突然发狂令皇后受了惊,这是不可饶恕的,它——”
“父皇,等等。”
嘉帝的话还没有说罢,便被天贶给打断了。
也就是唯一的女儿,不然嘉帝不仅半个眼神都不给,甚至还有可能迁怒。
“贶儿,不要捣乱。”
淑妃拉了拉她的小手低声温柔道。
“无妨,贶儿可有何事?”
皇帝严肃而吓人的神情稍微收敛了些许。
“父皇,可不可以别怪圆圆啊,贶儿喜欢它。”
别看小家伙才五岁不到,但是格外的敏感,看到嘉帝冷脸,便知道他接下来准备做什么了。
“父皇其他的可以依你,但是今日它惊吓了皇后,如果不加以管教,今后就说不准要伤人了,和人相比较,是这畜牲重要还是人命更为重要?”
皇帝说到后面视线看向淑妃,仿佛在责怪她没有把天贶给管教好。
天贶还想继续说话,但是被她母妃给拍了拍肩制止了。
“陛下,都是臣女没有管教好它,臣女甘愿受罚。”
听皇帝这个语气,圆圆怕是凶多吉少,虞舒月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父皇,今日这头雄狮的确不太对劲,儿臣以为应该先弄清事情的原委,也许作怪的是人而不是这头什么也不知道的动物。”
“皇兄莫不是因为最近时常往镇国将军府上跑,所以与这畜牲建立了感情,这会儿舍不得它?可它却差点伤了父皇与母后,孰轻孰重,望皇兄斟酌。”
今日一切针对虞家的举动都是为了拉祁修尧进入这趟浑水,祁修景正在找机会往他身上扯呢,没想到这会儿他竟然主动跳了出来。
有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呢?
“朕看太子这身体也没有如同太医说的那般虚弱,不然怎么还能在这大雪天气中出行。”
亏了祁修景的话,让嘉帝想起他之所以会让虞府带一头雄狮前来参加宫宴的原因。
一切都是因为太子。
“咳咳,儿臣这副破败的身体让儿臣不管做什么都有心无力,不能走,不能跑,更没有机会策马,每年的秋闱都是局外人,现如今因为有了虞姑娘的爱宠,才让儿臣能有机会触摸到这么一头猛兽,这种心情难以言喻,望父皇体谅儿臣一番。”
祁修尧这近二十年来都不曾对着皇帝说过任何软话,不曾在他面前柔弱半分。
每次都是表情淡淡,皇帝说什么,他好似都无所谓的状态。
这是他难得在自己的面前服软,展现出他脆弱的一面,皇帝对他少得可怜的怜爱之心又跑了出来。
“哀家十分理解修尧的心情,这大家伙对修尧意义非凡,陛下就别罚了。”
宁荣皇后看似在为他们求情,但却又是火上浇油。
不过不等嘉帝发火,祁修尧咳嗽两声,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淡声道:“做错了事情当然应该受到惩罚,不是儿臣偏爱圆圆,是儿臣确实和圆圆接触甚多,了解它,方才事发忽然,圆圆先前从未如此,本来儿臣只是有些怀疑是有人故意惹怒圆圆,后来便是确认确实是人为故意的。”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全程可只有虞小姐和这头雄狮接触,难不成你说是虞小姐本人故意惹怒雄狮的不成?”
祁修景嗤笑一声,又故意想要挑起祁修尧与虞家的矛盾。
祁修尧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示意华安把那人给找出来。
华安领命,直接去人群中把那鬼鬼祟祟的太监给带了上来。
虞舒月看到这太监时只觉得眼熟,蹙眉回想了一下发现是方才另外一位公公给她送糕点时,他就恭敬的跟在后面。
她还以为是与那公公一道的,没想到居然是来算计她的!
“太子殿下,您带奴家过来做什么?”
太监这时候还在垂死挣扎,故意装傻充愣。
华安直接上手从他的身上搜出来一个白色的瓷瓶。
“告诉皇上,这是什么。”
祁修尧抬眼看着眼前已经慌了神的奴才,在他还想说谎时继续冷冷道:“太医就在一侧,你想清楚是现在欺君还是让太医来揭穿你低劣的谎言。”
太监一听,唰地一下直直地跪了下去。
“陛下饶命啊,奴家只是……只是一时鬼迷心窍,陛下饶命啊!”
“太医,告诉朕这是何物?”
嘉帝脸色难看,没有理会太监惊慌失措的求饶声,让一旁候着的太医上来检查瓷瓶里面的东西。
“回陛下,是藏红花粉,里面还加了其他东西,辛辣刺激,容易使动物不受控制。”
“狗奴才,居然故意刺激这头雄狮,要是冲撞了父皇与母后,本王把你千刀万剐!”
太医话音才刚落,祁修景就过去猛地一脚踢到了太监的胸口处,他的力道之大,一下子就令太监的身体被踹飞到不远处。
“咳咳──”
太监被祁修景一脚踹飞吐出一口鲜血,最后晕了过去。
“请父皇责罚,母后受了惊吓,儿臣一时愤怒竟忘了控制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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