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窥人神识的能力随了我,你那无用的爹,除了一副皮囊什么都没给你。”蝶芙兰止住了笑,掏出个类似于冰球的玩意儿递给叶沉,“你别用看仇人的眼看我,我没杀公主,虽然我恨不得她死。这晶体记载了部分过去,你看看,一切见知晓。”
冰球冒着气,叶沉古怪地瞅了眼,移开了视线,担心地看向小师尊的方向,幽幽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能掌控她的生死。”蝶芙兰嘴角一勾,凑近他轻声道,“你必须跟我合作,我的乖儿子。”
“你让我缓缓。”叶沉好不容易呼吸顺畅了些,因为她的一声“乖儿子”,差点灵力絮乱而亡。
好在他原本的肤色有些苍白,白得让人觉得似乎没什么血气,而重生以后,他虽同样很白,却稍有点人样,在枝桠间隙漏下的月光映衬下,鲜少地出现维和的温柔。
接触到晶体,寒意顺着指骨钻入体内,他来到过去,与蝶芙兰共用一个视角。
杂物房,地儿小,木桌子木椅少胳膊少腿,立在地面都一副颤颤巍巍的样儿,木板床上破洞的被褥床垫整齐叠放。
怎看怎寒酸。
她约莫忙了半天,疲倦不堪,打来一盆清水,揉揉后腰。给孩子擦拭脸庞时小心的模样,叶沉看得很不是滋味。
孩子的长相随了父亲,对于叶沉而言是好事,但蝶芙兰高兴不起,甚至有一段时间自言自语很久。在孩子断奶后的第二天,她用棉被裹住他,放在皇宫门前。继而像做贼般躲在角落等到心善的九公主,把她的孩子抱起。
才踉跄地逃回杂物房。
孩子如她心愿随将军性氏,叶,单字取名,沉。
至此,蝶芙兰装疯卖傻。
晶体呈现出过去的画面,其实蝶芙兰每次服侍九公主,她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在看一个人,可惜的是他们对上眼盯着对方看的次数,用一根手指则能数的过来。
太少了
少到,他真把她认成了仆从。
叶沉唇瓣上仅存的血丝散去,死闭着眼,听到步子远去的声音,他的心跟着坠下去,坠到无底的深渊,就差“咔擦”摔碎。
仿若受不住般,他手抖地去摁快进,几乎大半个身子压在按钮上。
画面进度突飞猛进。
等停下来的第一眼,是个不知名的村镇。蝶芙兰身受重伤,人的形态快维持不住,脸上出现大量符文,身后的黑紫色翅膀有气无力地闪动着。
视线随着急促的喘息晃动着,入眼白靴子广袖长袍佩柄剑,蝶芙兰死死盯着,使得叶沉忍不住看向那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女。
少女眉清目秀洒脱的气质是给叶沉的最初印象,再看她的五官活脱脱就是个还没太长开的从冉。
只.....明明细看起来很像的五官,为什么刚才会一瞬间认不出来呢?
叶沉想了想,而后恍然。
平日里的从冉遇事几乎不爱解释,总皱着个眉,身上冷肃的气势太重,虽喜白袍加身,依旧满满可遇不可求,难以接近的威压感掠上心头。其余人看她的时候,会因气场干扰,注意力并非在五官容貌上。
叶沉认识从冉,久到记不清具体时间。前半生,他几乎没怎么敢盯过她的脸看,后半生,怨恨积攒太多,导致性情扭曲,没怎么去看让他心烦的脸。这会儿,冷不丁见到年少的从冉,素雅青色滚边的救世弟子服穿在身上,整个人的气质大变。
若说万人敬仰的从冉给人感觉是沉闷严肃的,现在的从冉则“轻”了些许,多了几分随和仙气,加上容貌上的变化。
一时半会没认出,也是可以理解的。
脱离晶体内的幻境,叶沉如梦初醒,像是神识还未回归原位。他踌躇不定,心有大惑:蝶芙兰为什么能攀上叶将军,又为什么会跟从冉扯上关系?
蝶芙兰把晶体收回,瞧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不禁笑出声,她星眸闪烁着点点星光,眉目间与叶沉有点相似。
“做笔交易吧。”
叶沉没立刻答话,他知道现在已是羊入虎口,要安然脱身,不太可能。他眉心一蹙,问道:“什么交易?”
蝶芙兰轻笑:“这儿不方便谈话,晚些找你再说。你们来这查不出什么,但你离开之前,可不能让你师尊对你产生怀疑。”
尖锐的刺痛撕开胸腔,叶沉机械般缓缓低头去看插在胸口上的利器,不敢置信看向持剑人。蝶芙兰淡然地抽回长剑,用白帕子擦拭血迹。
“放心,没捅你心脏,死不了。”她安慰道。
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回话。
刚把黑衣人击退的从冉恰好撞见蝶芙兰伤叶沉的一幕,四周金光骤然亮起,带着十层功力的术法拍向底下穿黑斗篷的女人。
妥妥杀人的心有了。
“娘……娘亲,那师尊体内的灵魂尸骨……”叶沉怕这毒要了从冉的命,赶忙询问。
差点拍成肉泥的蝶芙兰,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蛊虫没苏醒,随时随地都可取出。但散灵毒已在她体内,是种催熟剂,二者相融,硬取会死人,我这有药能缓解稳固蛊虫。”
眼看金色藤鞭欲要抽来,蝶芙兰闪得比兔子还快,临走前暗骂道:“一点都没变,跟几十年前一样,太暴力了。”
一位黑衣人虚扶了她一把。
“怎么回事?连拖延时间都不会了?”蝶芙兰冷言讽刺。
黑衣人:“她实力早已今非昔比,好几位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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