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女人起身要走,楼紫宸举起酒杯,像似为她送行。
殷九弦瞧见他唇角勾起一抹笑,顺着他的视线,赫然见一个彪形大汉匆忙离去的背影。
这是什么情况?
他是让那个人去帮他办什么事吗?
殷九弦眼眸微垂,得想办法跟江煜里联系,将这边的异常告知天羽宗。
正吃着,隔壁桌的谈话隐隐约约传入了三人耳里。
“听说了吗,临亲王一家已经被判了死刑,明日午时,就要在菜场口处斩了!”一个独眼男人说。
他对面的龅牙男人叹气:“可怜了玉山郡主,临亲王这一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是啊!不过,只要能活着就算好的了。她运气不错,得亏三个月前嫁做人妇,不被牵连。否则……这冤魂又要多一只了!”
龅牙男人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好?我看,是生不如死罢了!我昨夜在满江楼,还遇到了郡马爷。”
“好小子,你昨夜去满江楼,都不叫我?”独眼男有些不满。
“你别把话给我打岔了。”龅牙男说,“玉山郡主的婆母,可不是个好惹的。听说自从临亲王下狱后,就把郡主府里的下人全都发卖了。”
“如今,整个府里的活计,全是玉山郡主一个人做!我娘子前两日还瞧见她半夜倒泔水呢!”
殷九弦听着隔壁桌的八卦,却瞧见不知为何,虞凡握着筷子的指尖微微泛着青白。
他是僵尸,也许他的皮肤就是这种颜色。
她在心里寻了个解释,继续听着八卦。
“倒泔水?这也太过分了吧,玉山郡主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千金小姐,哪里做过这种粗活儿。”独眼男啧啧叹气。
“她现在哪里还是什么郡主,是罪臣之女罢了!”
“倒也是。李尔娶了她,恐怕一辈子都无法走上仕途,他们家能对她有几分好脸色就怪了。”
殷九弦忽然想起,赵月儿和张志绍的联姻。
或许,玉山与李尔也是这般。
想之前,张志绍或许是知道她的身世,才会对她和颜悦色,打的是跟她联姻的想法。
当一方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时,另一方便会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突然,街上传来一道中年女人的叫骂:“死丫头,老娘让你上街买菜,你磨磨蹭蹭的做什么?是想要饿死老娘吗!”
酒楼二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街上。
只见,一个面容憔悴,但难掩风华绝代的少妇,手上挎着一只竹篮。
“娘,我马上就回去做饭。”玉山眼圈红肿,仿佛风吹便倒,脆弱至极。
这时,一个相貌普通的男人搀扶着一个肚子显怀的女人走来。
“娘。”怀孕的女人拉了拉李老太的袖子,“您就别怪姐姐了。她娘家有难,难免要在外寻些庇护的。”
李尔听了这话,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不是的,相公,我,我没……”玉山惊恐的望着他。
却不想,秀儿又说:“这说起来,也是相公你的不是了。夜夜宿在奴家身边,姐姐心里难过,自然只能出来找别的男人排解寂寞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但都忍不住的侧目看这一出戏。
玉山紧咬牙关:“你算什么东西,给我闭嘴!区区一个妾,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相公,姐姐好凶~”秀儿躲进了李尔的怀里,“要不是相公您不计较她罪臣之女的身份,她早就被赶出去了,哪里还会让奴家瞧见姐姐与男人搂搂抱抱的事儿。”
玉山紧紧捏紧拳头:“你胡说!我根本没有!”
“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吗?”秀儿不甘示弱,“倒是姐姐你,不懂得感恩也就罢了,还偏要去当那不知羞耻的贱妇!”
“你含血喷人……”
啪!
玉山半句话还没说完,一记耳光便将她扇倒在地!
提篮摔落,盖在篮子上的碎花布头也随之掀开一角。
空气静得可怕,李尔收回了手,怒上心头:“贱人,是我李家待你不够好吗!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去跟着你爹一起去死!”
“相公,我没有……”玉山捂着红肿的脸颊,那上面赫然是一只五指印。
她泪眼婆娑的想要解释,李老太一把冲上前,将篮子里的东西全都倾倒出来。
纸钱散落了满地,香烛也被折断。
“扫把星!迟迟不归家,原来是来买这些晦气东西!”
李老太怒不可遏:“我们家人还没死呢,你就这么巴不得我们有个好歹?”
她气冲冲的,瞧见小茶棚小二手上还握着一根扫帚。
当即就抢了去,二话不说全往玉山身上招呼!
一边打,还一边扯她头发:“贱货,我儿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啊!”玉山拼命的护着自己,蜷缩在地上,“娘,我错了,啊!你别打我!”
周围人看不下去了,那独眼男在二楼喝道:“你这老太婆太不讲理了,人家爹娘明日就要处斩了,买些香蜡纸烛明日祭奠又怎的了?”
“就是!”
“当初瞧见人家是郡主时,天天郡主长郡主短的,跟条哈巴老狗似的。现在见人家式微,就百般折辱人家!”
李老太叉着腰,举着那扫帚指向独眼男,“混小子,你骂谁是狗呢!信不信我连你一块儿打!”
“来啊!”
独眼男和龅牙男捏紧了拳头,这两人一看就是经常干苦力的,身材魁梧。
别说李老太一个老婆子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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