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首阳多看了白夜一眼,也没说什么,带着雒妃就去拾掇了。
随后恭王被人从水下捉上来,旁的骑兵但凡是挣扎的厉害的,皆当先杀了了事。
恭王一身都缠着渔网不得动弹,他面色很是难看,但成王败寇,如今他为鱼肉,雒妃为刀俎,他还能说甚。
未免这一次再让人逃了,顾侍卫根本来不及换衣裳,跟巫女莫心讨了枚能使人没力气的蛊虫与恭王喂下,还很不放心的卸了他四肢,让人五花大绑的将人送回营中。
此次一役,虽是有惊险,但到底还是顺利的,雒妃梳洗完毕,回到大营中后,忙不迭地整军突袭大理大军军营,还让人不断喊着恭王被擒的话语。
她还嫌大理大军军心动摇的不够,甚至摸出了张圣旨来,让小兵不断喊着,“缴械投降不杀!”
不过两刻钟,整个大理大军便彻底降了,白夜将那等顽固不化的绑了,当着全军上下的面,毫不留情地砍了脑袋,至此大理兵众再无一人敢有异心。
而对于恭王的处置,雒妃却是有些犯难,此人想杀,却是不好杀。
解凉毓看出她的难处,笑着摇摇头,并未多说,只拉着白夜到角落,两人嘀咕了几句。
当天晚上,就传出恭王欲逃,不过被守夜的白夜发现,白夜没看清是谁,还当是大理大军有人要逃,故而一剑刺出去。
当是时,恭王遇刺,瞬间身亡。
雒妃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日一早,白夜脱了上身衣裳,双手高举他的长剑,一副请罪的模样。
雒妃眸色微闪,她望着白夜,好一会才声色冷厉的道,“恭王虽有谋逆之举,但好歹也是天家皇族,身为本宫暗卫,朱雀军统帅,谋害天家皇族,白夜你该当何罪!”
白夜单膝跪地,手撑在膝盖上,低头道,“卑职,甘愿与恭王偿命!”
雒妃抿着粉唇,“念在朱雀军不可一日无帅,且尔还需为本宫收覆其他州,本宫许你将功折罪,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白夜岿然不动,长发从他肩背滑落至胸前,他波澜不惊的道,“卑职,叩谢公主不杀之恩。”
雒妃弯腰,从他手上抽出那柄细长的剑,剑刃锋利,在晨光下寒星点点,她手一挽,长剑搭上白夜脖颈,“本宫今日就以发带颈折罪,尔后自行去领五十杖责。”
话落,细剑嗡的作响,她只轻轻一划,白夜颈前的黑发簌簌落地,缤纷如青丝。
“铛”长剑再次入鞘,雒妃旋身进帐,她水蓝色的裙裾翻飞出优雅的弧度,在白夜眼前,一刹就浸润进他的心间,成为抹不去的艳色。
当天日落时分,白夜受了五十军棍,正着中衣趴在床榻上,他手边是自个的长剑与鸦羽面具,鲜少见日月的脸带着些许的苍白色,但并不女气,反而有着一种银月清辉的微光。
雒妃撩帘进来的时候,白夜猛地睁眼,手甚至已经搭在了剑柄上,见着是雒妃,他一愣,呐呐的道,“公主?”
雒妃点头,她莲步轻移到他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道,“你这又是何必,恭王死或不死,本宫多的是法子整治他。”
白夜面对人的时候,不太习惯脸上没有鸦羽面具,他敛了敛星目,错开目光道,“为公主分忧解难,是卑职应该做的。”
说完,他才后知后觉的想下床与雒妃见礼。
雒妃指尖搭在他手臂拦住他,“好生躺着,伤的可重?与本宫瞧瞧。”
白夜垂下手,顺势落开雒妃的碰触,他压紧了锦被,很是不自在的道,“伤的并不重,行刑的袍泽有使巧劲,公主不用担心。”
想来也是这样,她早上那一通话不过是掩人耳目的罢了,稍微明事理的都瞧的明白。
不过,她还是从袖子里摸出一小瓶金疮药来,“这是御制的,一会拨两个小兵过来伺候着用上。”
白夜应了声,视线落到长剑边的鸦羽面具上,有十分想戴上的冲动。
雒妃瞧出白夜的不自在,眼见无甚可说,她便又叮嘱了几句便离去。
白夜见雒妃出去了,他这才伸手将那小瓷瓶捏进手里,那瓷瓶上还带着淡淡的温度,他好似就又嗅到在水库中时,雒妃身上若有若无的清冷淡香是,不浓不腻,却萦绕心头,挥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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