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时辰便换一班兄弟来接岗了。”听着这般年轻又带着一丝耳熟的声音,两壮汉眉头微微蹙了蹙眉,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起头打量起这位“耳生”的长老。
“我擦!你怎么成长老了!”一壮汉偷偷打量了半晌,然后兀的跳了起来,指着聂云身上的暗红色长袍嘴巴睁大的可以塞下三个鸡蛋。
而另一个心中游移不定的壮汉此时也是猛然后退两步,然后倏地摸向了腰间刀把沉声道:“你小子从哪儿偷得长老长袍!”
“快说!”另一个壮汉也是回过神来,右手同样搭在了刀把上,他们可不信下午连炼丹师都没注册的家伙晚上出来就成长老了,这不是闹么?若是长老这般容易当上,他们还守个屁大门,咬咬牙,用这些年攒下来积蓄学炼丹去了。
且不论长老长袍本身造价就及其不菲,其更是象征着炼丹师协会的脸面,于情于理他么都需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件长袍的来历。
“呃...我说我一个晚上注册完炼丹师后又顺便接受了长老考核你们信么...”聂云试图解释,可却显得那般苍白,被两壮汉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看了片刻后无奈说道:“行吧,这次我该拿什么验证...哦,想起来了,我还有一块令牌。”
聂云说着说着,眼神突然一亮,左手向着储物袋内一掏,吓得两壮汉刷一下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别紧张...”聂云拿出手中那枚刻有古朴药鼎的银白色符牌随意抛了过去道:“呶,这好像能证明我的身份。”
“我擦!”
两壮汉将手中银白色符牌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又仔细盯了聂云半晌,而后猛地叹了口气,随手将符牌丢还给了聂云,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炼丹师协会大厅内。
“诶...你们不守门了?”聂云微微一愣,喊道。
“守门?”两壮汉突然嗤的一笑:“守个屁,学炼丹去了。”
......
走出炼丹堂的聂云回头望了眼依旧灯火通明,宛若一尊倒扣燃烧着的鼎炉的炼丹师总会,深深的舒了口气,咋感觉今天过的这么累呢...随即回头撇了眼已经漆黑的夜色,心头猛地一跳。
完犊子了,说好半小时内回来的,被沈玲儿和这两大哥一拖....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而就在这时,聂云怀中玉符再次微微发烫,聂云苦着脸,向内涌入一缕气机。
“不想回来就别回来了?”
短短几个字,却让聂云脸色瞬间又苦了几分,连忙加快了脚下的步伐,顺着宽敞的朱雀大街一路飞奔而去。
......
京都,内城,唐府。
往日本该是一片漆黑的的唐家主院此时却灯火通明,唐家家主唐万里看着跪倒在地“哭诉”自己遭到截杀的唐源面色铁青,而一旁的唐家主母则是目光飘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可若是仔细看去,便能发现其握着茶盏的指节已经微微泛白。
深深吸了口气后,唐万里脸上强行挤出几分和蔼的笑容,拍了拍唐源的肩膀道:“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为父自会替你做主的。”
直到唐源转身,其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时方才猛地转过身,死死盯着一旁雍容华贵,默默品茶的身影,声音有些颤抖:“这件事,是你做的?”
“是又怎样!”唐家主母突然将手中茶盏狠狠拍落在桌案,点点茶渍溅在华丽的衣裙她却毫不在意,一双美眸内燃烧着的愤怒焰火令的她秀美的脸庞显得有些扭曲,她切着齿:“这个贱种运气好跑掉过来嘲笑我也就罢了,你不帮帮咱们的儿子就算了,现在我亲自动手,你还想骂我?!”
“你...蠢妇!”唐万里指着唐家主母,手指微微颤抖,片刻后猛地放下了手指,长叹道:“若只是鱼龙卫走正常流程要流放景程,你这么做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为夫多被鱼龙卫拿捏一个把柄罢了。”
说到这里,唐万里的语气微微上扬道:“可那是陛下亲口说的流放三千里!幸好你没有做成,否则鱼龙卫应该已经到我们家门口了。”
“那贱种和我儿长相相似,再加上我重金聘请的大师,足可以假乱真,再加上同出一脉的缘故,混过血缘检测也是轻而易举!”唐家主母秀美皱起,微微有些不屑道:“鱼龙卫又没在天上安眼睛,哪有你说的那么神!”
“蠢妇!”唐万里见到妻子还是一副执迷不悟的模样气的重重的挥舞了一下宽大的袖袍,身为大理寺卿,对于昨天那场隐藏在暗处的血雨腥风几乎是除鱼龙卫之外了解最为深刻之人,而他知道的越多,才越害怕!
他比谁都清楚鱼龙卫真正的力量。
唐万里深吸了口气,强行按耐住心中的恐慌:“我现在就可以肯定告诉你,现在你妄图欺君的事已经摆在了陛下的御台上,之所以现在你还能理直气壮的坐着这里和我吵架,就是因为你运气好,让唐源跑掉了!”
“那...那我该怎么办?”终究是一个妇人,听着丈夫这般斩钉截铁的语气不由的慌了神,连忙问道。
“诶,你明天立刻去见皇后娘娘,先是替景程的事情向娘娘赔罪,再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做的交代出来,然后...听天由命吧。”唐万里看着漆黑的夜空悠悠一叹。
而他明天,则是要亲自向陛下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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