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没有去问陆明这块儿吊坠是从哪儿来的,陆明也没有去给老头解释这块吊坠的珍贵性。
正如一开始那样,陆明以为老头是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只是个史莱克城里的一个孤寡的老人,两个人一起报团取暖。
但是他不知道,某些时候出现的某些人是带着明确的目的来的,某些看起来温馨的局面可能只是一场骗局。
老人从来不是一个普通人,他在观察,或者说是在研究,他的强大可以看到某些东西,某些令人疯狂到自杀的东西。
他虽然没有那个魔鬼那样看的透彻,但是仍然可以明白许多世人不了解的东西,随着观察接近陆明,某个怪诞疯狂的猜测从脑海中扎破头皮生长了出来。
他不敢相信,甚至不敢去思索那个想法的真实性,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以令他感受到恐惧的东西,哪怕是死亡。但是从那个想法从脑海里钻出来后,成吨的恐惧带着迷茫被硬生生的被灌入了脑海里。
他甚至不敢把这个想法告诉其他人,否则别人大概率以为他得了失心疯,年纪大了,神志不清,毕竟这个疯狂怪诞的想法没有任何人可以接受。
今天是新年,前两天老头跟陆明做完吃食后就早早离去,这个屋子里又一次只剩了陆明一个人。
史莱克城下起了雪,新年的第一场雪,夹杂着狂风席卷到每一个地方。家家户户都窝在家里享受着亲人的团聚和火炉的温暖。
陆明点燃了壁炉,木炭燃烧的火光慢慢的驱散屋子里的寒冷,火光映在墙壁上,剪出陆明一个人的倒影。
陆明不想动,今天的天气仿佛冻结了他,他呆呆的坐在壁炉旁,喝着杯热茶,但是仍然驱散不了身体的寒冷。
老头今天大概是不来了吧,陆明这样想着,哪怕儿女不孝顺,今天也是要聚在一起,闲聊两句,扯两句家常。
陆明眼睛里倒映着火光,闪闪亮亮的,穿着厚厚的羊毛大衣,呼出几口热气。呼啸的风和雪猛烈的敲击在窗户上,木门上,气流顺着缝隙钻进了屋子,吹在陆明的脸上,如同刀子一样,生疼。
他有点饿了,但是不想做饭,仿佛冰雪冻住了整个人,什么也不想动,只想呆呆的坐在这里。
他从厨房里端出来了那摞凉了的酥饼,咬了一口,很硬,很凉,吃起来如同冰块一样,很难吃。
他突然觉得很难过,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难过,如同史莱克城的风雪一样,没有任何预兆的到来。
他有点想陆老头了,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陆老头的离去,在过去的几年里,如同一个石头一样,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悲伤。
他渐渐学会了照顾自己,学会了做好吃的饭,学会了在这个危险的社会独处,学会了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很多时候,突如起来的离去并不能令人伤感,似乎那个人不是那么重要。只有当岁月逐渐吞噬生活,这种难以言表的难过才会逐渐积压在心里,如同一块石头,和史莱克城的风雪一样冷。
桌子上摆着两副碗筷,还是那熟悉的碗筷,熟悉的桌子,熟悉的壁炉,但是这一次只有陆明一个人。
他挪动着身体,慢慢打开了那个熟悉的房间,打开了那个箱子,取出那个整洁又可笑的围巾。
仔细的围在脖子上,有些小,有些丑,对着镜子仔细打扮着自己,镜子里那蹩脚的模样很可笑,如同马戏团的小丑。
再一次坐回了那个冰冷的座位,用壁炉里的柴火点燃那个花着两个小人的灯笼,火光似乎也在嘲笑他,刺耳的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在墙壁上映出那个可笑的样子。
掺着热水,咽了一口坚硬的肉饼,陆明哭了出来,他觉得好委屈,好难过,好冷,仿佛被史莱克城的风雪吞噬了一般,他再也回不去了......
潮水般的难过淹没了他,把整个人沉入冰冷的海底,水压均匀的落在每一寸的肌肤上,冰冷,窒息。
看着那个灯笼,感受着脖子上那渺小的温暖感,陆明就这样如同傻子一样,拿着灯笼晃动,把手凑近些,感受那火光中一点点的温暖。
狂躁的风雪永不停歇,似乎想摧毁这个房子,摧毁漂泊在异乡的孤独旅客。
咚咚咚
一阵微小的敲门声掺杂在巨大的风雪声中尤其刺耳,陆明连忙打开了门,外面是只小猫,黑色的,小小的,瑟瑟发抖。
“你也是一个人啊”
陆明小心的抱起了小猫,放在怀里,用身体融化小猫身体外面的风雪,拿出个小小的垫子,把小猫放在上面。
拿出个小盘子,上面倒上一点热水,看着小猫贪婪的喝着热水,陆明笑了起来,摸了摸小猫的头。
一个人,一只猫,在风雪天蜷缩在一个小小的屋子里,依偎在小小的壁炉旁。
天气依旧是这幅模样,风雪永不停歇,除了奉天酒馆一片沉寂,整个史莱克城都处在欢声笑语之中,在时间流逝中体会难得的珍贵。
天气不早了,本就微弱的阳光如同到了老年,颤颤巍巍的,随时可能熄灭,在风雪中饱受摧残。
老头应该不会来了吧,陆明又一次的想到,开门看看窗外微弱的阳光,朦胧的风雪中的火光,慢慢的关上了门,挡住门外的风雪。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再度传来,仿佛没完没了一般,混杂在风雪声中。
陆明慢慢的打开门,门外正站着个老头,穿着厚厚的袄,眉毛胡子上全是雪花,手里提着个布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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