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屈宁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天似乎都已经黑了。
也或许没有黑,毕竟板房没有窗户,屈宁也看不到外面是什么情况。
后背依然火辣辣地疼。
屈宁挣扎着伸手摸了摸,似乎伤口被人简单处理过了。
破布条缠着不知道从哪扯来的棉花,勉强算是止住了血。
将布条稍稍扒开些,胡椒似的辛辣气味直冲屈宁的鼻腔。
大概是什么药味儿吧。
等等,有人处理过我的伤口?
屈宁一惊,立刻去检查衣服。
让他感到庆幸的是,装在拉链上的针孔摄像头和伪装成扣子的窃听器并没有被发现。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暴露了,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怎么可能还会帮自己处理伤口,大概会直接找个地方把自己给埋了才对吧。
放下心来,他终于有心思观察起了这里的环境,这个板房比起住工人的那些房间更小,除了一个地铺,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屈宁猜测,或许这就是这个黑煤窑的医务室,专门用来治那些快死的人的。
来不及感叹不知道这里曾经来过多少人,眼见得四周没有人,屈宁打算先解除伪装,再伪装出现在的模样,卡bug把身体状态先恢复了。
可就在他刚要准备动手的时候,却听见板房外传来了脚步声。
屈宁立刻停止了行动。
但脚步声在门口就停住了,似乎没有进来的意思。
监工?高个子?还是那个工头?
“没死吧?”
屈宁屏住呼吸,分辨出这是属于工头的声音。
而回答他的声音,则比较陌生,屈宁没有印象。
“流的血有点多,不过问题不大,不会死。”
“嗯,如果不是缺人手,也没必要救他,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能救就救,救不了扔到那几个废矿里埋了就行。”
“好,新矿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炸开就能直接开了,等这边挖得差不多,就可以把这些人迁过去了,对了,这几天尽量别在附近弄出明火,你隔壁那几间房堆了sān_jí炸药。”
“好。”
简单交流结束,工头就离开了。
屈宁松了口气,继续了刚刚的行动。
转瞬之间,虽然背上的伤口和手掌的擦伤依旧存在,但是却一点儿痛感也没有了,屈宁再次回到了来到这个黑煤窑前的状态。
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然搜集的证据不多,但是应该足够把这些人间恶魔统统抓起来了。
但是暮星带给他的挫败感仍然历历在目,光是曝光,有时候并不足以完成触发的事件,而且就个人来说,如果不把在这里受的委屈想个办法发泄出去,根本难消心头之恨。
后背仍自隐隐作痛,想个办法狠狠报复回去的想法在屈宁心中愈演愈烈。
“对了,炸药!”
屈宁突然想到了工头刚刚的话。
不如,想个办法把他们全部炸死好了。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屈宁的底线值就开始飞速下滑,甚至超过了泼粪那次最低达到过的50,直接停留在了29。
但此时的屈宁却毫无察觉。
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一直隐藏在心里的冲动突然苏醒了。
可残存的理智却告诉他,不能直接这么做,因为这里还有很多无辜的可怜人。
那么到底该怎么做呢?
屈宁开始思索起来...
翌日,天一亮,屈宁所在的板房门就被推开了。
昨天那个监工走上来用力拍拍屈宁的脸:“死没死?没死起来干活!”
屈宁紧闭双眼,佯装出十分痛苦的模样。
尽管此时恨不得跳起来狠狠地把嘴巴子给抽回去,但他还是忍住了。
眼看屈宁脸色煞白,止不住地颤抖着,监工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等关门声响起之后,屈宁坐了起来,一脸阴翳地注视着门。
如果没有听错,刚刚那监工只是带上了门,也就是说,门没有锁。
屈宁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大胆地尝试。
霍风一觉醒来,打算去看看昨天工头带来的伤员情况怎么样了。
挨过去最好,要是没挨过去,那就得趁着还没传出什么病之前赶紧找个地儿给埋了。
他是一个赤脚医生,跟着一个老中医学过几个月本事,但是医生资格证怎么也考不上,只好一边种地一边给邻里乡亲看看小病,赚点零花钱。
这里的工头是他姐夫,自从黑煤窑做起来,他就跟着姐夫一直干到现在,也逐渐从一个虽然本事不大但多少还算有点良心的医生,变成了一个恶魔。
人命在他眼里也越来越不值钱。
装个样子裹点烂布,涂点土药,活着是自己医术高明,死了就是伤者时运不济。
就这么着,一边当医生,一边当库房的守卫,他混到了现在。
但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在自己去察看伤员之前,竟然已经有人从医务室里边出来了。
“喂,老孙,换班的时间都过了,还搁这儿干嘛呢?”
霍风冲那监工喊道。
“我过来看看,这小子就是我打过来的。”监工回道。
霍风摸摸脑袋:“转性了你?以前打死人也不见你有什么反应的,这次怎么还想着来看看啊?”
监工呵呵一笑:“这不是最近要开新矿,缺人手嘛,头儿老早就警告过我别在把人给打死打残了,昨天还是没收住手,要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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