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那些熟悉的字迹,右繁霜的手抖得厉害,她甚至不敢去深思,这些信都代表了什么。
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促使着她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急促地一封封去翻,里面或是夹着支票,或是夹着各国的钞票货币。
他温暖的话语和毫不犹豫签下的支票数额,让右繁霜几乎不能呼吸。
她紧紧捏着信,泪光颤抖。
…阿言根本没有死……
他没有死。
只是他病没有好不能回来而已。
她的眼眶酸胀。
难怪阿言全家都离开了这个城市,是陪着他在澳洲治病。
当年阿言的妈妈说阿言没了,原来只是骗她。
阿言妈妈本来就很不喜欢她,所以骗了她。
而李月娟和右轩为了钱,也隐瞒了这个事实。
右繁霜连哭喊都没有力气,剧痛如利刃刺进心脏,她死死咬着下唇,眼泪无声地大颗大颗落下。
世界似乎都在眼泪中颠倒,所有一切都是虚幻。
她把那些信件收拢起来抱在怀里,不断收紧胳膊,把那些信件贴近心脏,似乎这样,那些信件就可以带给她微薄的温暖,可以离他近一点。
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他还活着,他没有死。
太好了。
他没有死。
右繁霜哭得不能自抑。
巨大的欢喜冲击着她,三年来她从没有一刻这么开心过。
只是阿言为什么要给她寄钱?
李月娟如此贪得无厌,为了这些钱,他们把这一切都藏起来了。
甚至为此藏住了他活着的事实。
三年以来,她都以为他已经永远离开了,每天都在绝望中反复,恨不得和他一起死。
可他还活着,却没有人告诉她。
此刻,右繁霜才后知后觉明白,为什么做保洁的李月娟,能给右轩买那双相当于她两个多月的生活费的运动鞋,李月娟为什么能口口声声说要买钢琴给右轩,因为他们拿了苏忧言的钱。
他们用的,都是阿言的钱。
右繁霜泪如泉涌。
她把那个箱子里的东西倒出来,在地板上拼命找着一样的信件。
她的手被箱子划伤,可她却丝毫不顾,任由手背鲜血往下流,找齐之后,她捧起那些信,小心翼翼地一封封叠好塞进包里。
她擦干眼泪打开门,右轩刚回来,看见她就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倒着水。
右繁霜却忽然夺过右轩手里的玻璃杯,用力往地上一砸,玻璃渣子和水瞬间溅了一地。
右轩骂道:“神经病,你发什么疯!我要告诉妈。”
右繁霜却双眸血红,语气冰冷平直:“你活到十几岁就只知道告诉你妈是吗,你是巨婴吗,你看看你自己,肥头大耳,诸事不成,除了花钱和找你妈,还会干什么?”
她的泪水模糊了眼眶,泪光颤抖。
右轩不能明白,依旧梗着脖子反驳:“又她妈没花你钱!”
右繁霜的心很疲惫,不想再给右轩解释,她从地上捡起玻璃碎片,径直走向阳台,阳台放着右轩洗干净的新球鞋,双双都价格昂贵,是李月娟的薪水绝对不足以支付的价格。
右繁霜握着碎片,在球鞋上划了几道,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
房子在一楼,右繁霜咬牙哽咽,把鞋全部从楼上推下去。
右轩听见声响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吼道:“你她妈在干嘛!”
他看自己的鞋全都被推下去,而楼下就是垃圾斗,他惊慌失措,连忙跑下楼去捡自己的鞋。
右繁霜才像解脱了似的,松了手。
玻璃片带着鲜血坠在地上。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却忍不住迎着fēng_liú泪。
他们怎么能花阿言的钱。
明明她和阿言之间,从来都没有过这些。
他们的行为让她如此难堪和卑劣。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他们原来是拿着苏忧言的钱随意挥霍。
甚至于冤枉了她偷的那些钱,都是阿言的钱。
她怎么能毫无察觉?
他们如此这么令人憎恶,为了一己私欲把阿言还活着的消息藏起来,连陌生人都很难做到如此狠心,可这些却是她的亲人。
为什么世界如此悲哀。
—
陈晏岁去医院处理好伤口不久,却接到了右繁霜的电话。
他犹豫片刻后接起来,那头响起的却不是右繁霜的声音,而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您是这位小姐手机里最常联系的号码,肯定认识她,能来后街酒吧接一下她吗?她醉得没办法自己回去了,这边还是不太安全,能尽快来吗?”
陈晏岁本想说不认识,但却按下怒气,嗯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他到酒吧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右繁霜一个人躺在沙发上,面色苍白,脸上还有泪痕。
无比脆弱而单薄,平白让人起怜惜之心。
他走过去,倒了一杯酒,坐在了右繁霜旁边,将酒一饮而尽,才推了推她,冷声道:“右繁霜,长本事了,你知道一个人来酒吧有多危险吗?”
右繁霜的眼睛哭得肿了,肿得睁不开,听见声音时很想睁开眼睛看是谁,可怎么都睁不开。
陈晏岁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右繁霜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见他的一瞬却泪盈于睫,她忽然起身紧紧抱住了他。
陈晏岁的腰被一双纤瘦的手臂环住,听见她脆弱的哭泣。
他的身体僵住了。
而右繁霜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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