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长的时间,杨昭与小白才在这震惊之中逐渐醒悟过来,他们的情绪却是非常复杂。
这里可以说成是传说中的不可知之地,因为修真界之中的典籍从来都没有对此地有所记载,举目望去大殿之中只觉得一片荒凉,越空旷雄伟越发觉得荒凉,而且那无数信徒跪倒在巨大石梁上膜拜黄泉的画面,不由得让杨昭与小白皆是生出无数唏嘘感受。
能在山谷之内开辟出这样巨大的异界空间,若开辟这样的空间的人不是传说中的仙人,实在令人难以想像到底是谁还有这样的能力将此地开辟。
杨昭与小白唏嘘之余,又不禁生出强烈的渺小感觉。
紧接着,通过身前这宏伟近乎逆天的建筑空间,杨昭又想到了更多的一些事情。
或许是这模拟的黄泉之地不容于世,才会有人在幽冥界与修真界之中的夹缝之地修建了一个这样近乎神迹的空间,可是这样解释的话,那些修妖者们怎么会知道这座空间的开启方法?难道那些修妖者们的先祖与幽冥界中的魔物有关?
站在岩壁边缘沉默观看很长时间后,杨昭与小白走上了石梁。粗大的石粱把大殿之内的空间联贯起来,最终交汇在远处的空中,石粱极为宽厚,能容四辆马车并排前进,看那些撞击痕迹和碎石,都无法将这些石粱砸垮,可见这石梁是如此的坚固,两个人走在上面,更是不可能让石粱有丝毫震动。
石头毕竟是悬在极高的空中,旁边没有任何遮掩,有风呼啸穿掠,回声缓慢折荡,给人产生了一种极为恐怖的感觉,杨昭看着石粱外空荡荡的世界,听着耳畔的风声,觉得自己的双腿都有些僵硬起来,心想如果被有风刮落到石粱处,或许要在空中飞很长时间才会堕到大殿内极幽深的地底。
通往巨大空间中央的石粱很长,二人走了很长时间,还只走完了大概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远处的殿宇依旧像微缩景观般小,不过在宏伟空间里的渺小卑微感和恐惧感,随着行走渐渐淡去。
杨昭与小白脚下的速度比最开始时快了很多,他甚至能够分出精神去看一看石粱四周的风景,虽然石梁四周全部昏暗幽沉空空如野,根本没有任何风景。
然后他注意到自己的脚下,忽然出现了很深的线条,那些线条深深刻进坚硬的石粱中,看似无规律的四处延展,有极小的石砾在线条里随着轻风滚动。
杨昭借着上方垂落的天光认真望去,发现这些石梁上的线条组合在一起,竟是一幅线条很简洁的画,这些画笔力拙憨有力,应该是由刀斧之内的金属兵器镌刻而成,看上去就像是极古老的某和岩画。
石梁上的岩画随着二人脚步的移动,逐渐依次展现在他们的再前。
这些岩画很大,而且有很多幅。
第一幅岩画,画的是一本书
一个,面目模糊的汉子,腰着围看草裙似的衣物,手里拿着一本书,站在黄泉边的大地之上,向着落雨的天空惯怒地吼叫。
第二幅岩画,画的是漫山的野火。
几个面目模糊的妇人,身上穿着粗布织的短裙,手里端着一盆水,站在野火边的竹林里,面对着黄泉滚落在大地时痛苦地哭泣。
第三幅岩画,画的是幽冥的血海
血海漫过黄泉洒落在大地之上,人们面对着血海无法拯救自己的身体,只得被这幽冥的血海所淹没。
第四幅岩画,画的是震动的大地。
千万个没有面目的黑点,站在伤痕满地的田野间,似乎在埋葬死者,似乎在拯救生者,他们没有怒吼,没有哭泣,继续着自己的生活。每一幅岩画画的都是幽冥洒落到人间的怒意,画的是人们被血海所淹没之后的痛苦与拼争,岩画里的人们面目再如何模糊,但很清晰地表露着他们已然不属于人类的身份,慢慢同化成了鬼物。
石粱上的岩画还在向前蔓延,随着这些被血海所淹没的人们对于身体的掌握,还有意志的坚定,以及对自然的了解,他们面对各式各样灾害时便变得越来越镇定,或许他们的内心依旧悲伤愤怒,但无论怎样,他们生存了下来,并且一直活到了现在。
杨昭与小白一边行走,一边看着脚下的岩画,脸上的神情渐趋凝重,虽然他们无法完全理解或者说确定,当年这些人在石粱上刻下这些岩石的真实用意,这些人难道就是那些修妖者们的祖先,也或许就是幽冥界中的鬼物。
在石粱的最前端,最后一幅岩画非常简单,线条比涛面所有岩画都要少,最下方是三排混着无数小石洞的直线,大概代表已经繁衍生息占领全世界的鬼物,那些小石洞仿佛就是鬼物欢呼庆祝时高举的双手。
在三排直线的上方,深刻的石线组成了一个血海,以及一个黄泉。
小白眉尖微蹙,看着脚下简洁到难以理解的图案,思考着其中蕴藏着怎样的信息,然而无论她怎样思考,却也没有任何头绪。
杨昭盯着最后这幅岩画,扶着莫小白的手微微颤求起来,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寒冷,隐隐约约间猜到一些什么,却觉得自己的猜测太过荒诞。
只可惜此时身在废弃如荒野的神秘空间之内,根本没有时间让他去仔细思考,思考这些那些野兽派象征主义达利之类的问题,就算他想去思考,离开石粱踏上高悬于空间中央的那片石坪后看到的画面,也不允许他再去思考。
无数根石粱汇聚在此地,天然形成一片石坪,石坪悬在无数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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