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要去别的地方旅行了,等我下次回来看你,给你带礼物好吗?他看着对面这个新生成的身体,对方脸上清澈又茫然的神情,总是不由自主地放轻声音,不顾神魂深处天道剧烈的愤怒。
在他将心头血给予这团本源的时候,天道几乎已经是在狂怒了,他能够听见这个世界的天幕之上,那真正的苍穹里隐隐的电闪雷鸣之声,为了维持世界的根基,天道已经不能再用破坏这里的规则那么缓慢的办法解决隐患,它打算直接将这一切打回原形。
而眼前的世界本源却一无所知,只是依恋地望着他,怯生生地问他: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呢?
元宸摸了摸他的头,现在对方跟他一般高,可不是那么容易摸到的,他却还是伸出手,这可说不好,但我总会来的,你相信吗?
嗯。那,我该怎么叫你呢?
我叫元宸。
元宸离开这个世界,路过他常年沉睡的曜月宫,直上三十三重天。三十三重天上,是永恒而无形的天道,俯视着一切的运转,如果有什么它触碰不到的地方,只有与它同生而永不能见的忘川。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元宸,你想凌驾于天道之上吗?
元宸失笑,肯定有人想,但肯定不是我,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宅。
天道的声音中仿佛蕴含着雷霆之怒,那为什么在我多次警告你之后,你还要继续维护那个已经是异类的世界本源?
要说为什么,其实元宸自己也说不太清楚,比起仙界里那一群还带着对红尘各种期盼的上仙们,他本身其实更加太上忘情一点,但独独对那么一小点东西,偏偏似乎灌注了许多情绪。
大概是睡得太久,脑子糊涂了吧,他想。
然而,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那么努力地建造着自己世界的那个意识被破坏殆尽,被打回原形,重新变作所有无知无识的本源的模样,与千千万万个世界毫无异处。
那样也许,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有一个小小的意识跳进他的识海里,傲娇地叫他快点放手,或者呆呆地问他你是谁,期盼地相信他一定会来看他。
元宸知道自己是错的,也知道天道在做的是必须的,可他无法控制自己袖手旁观,最初的最初,错明明在他不是吗?是他心血来潮,让那个小小的本源生出了灵识,遭遇了灭顶之灾。
说到底,对方又有什么错呢?在他的手掌心里,对方什么都不能做,一切的命运,都由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无情的操控者替他在安排。
脾气很好的,因为懒惰从来不发怒的元宸仙尊,突然觉得有点愤怒。
这愤怒既不针对天道,也不针对那个世界,好像也不针对他自己,只是针对这,即便他身为三十三重天上仙也无能为力的不可捉摸的命运的愤怒。
对不起。他对天道说:但我不能让你破坏他。如果他们一步一步走到如此高处就是为了能够安排别人的命运轨迹,那这轨迹也未必只有走向灭亡这一条路。
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的担忧成真。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影响到其他世界的正常运转。
天道的意识直接贯彻他的一切,质问他三千世界互为支撑,一个本源的异变要如何不去影响其他世界的运转,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除非——
除非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元宸叹息了一声,如你所愿,我会用我的方法把他从三千世界中**出去,这样,天道,我们打个商量,这一方小世界,就归我管了,怎么样?
天道沉默,也许他在考虑,也许只是在为元宸的决定而震惊,要在天道之下将一方小世界完全遮蔽**于三千世界之外,即便修为已经到了元宸这个境界,要成功只怕也要付出沉重代价。
自古遮蔽天机,从来不得善终,无论神仙人佛鬼。
元宸,你有今日修为不易,三思而后行。况且,你如此逆天行事,即便遮蔽一时,那个世界也终究会加速崩溃,到那时,你又能如何相救?
元宸一笑,没有回答。天道有天道的规则,他总有他的方法。在那个小世界本源彻底崩毁之前,他会找到他的,然后把承诺过的礼物,带给他。
毕竟,日复一日地睡去醒来,醒来睡去,也实在是太寂寞了啊,如此与天地同寿,究竟与不存在有什么差别呢,就算再宅的仙,一旦不想宅了,也会冲动得像个瞻前不顾后的少年一样。
众所周知,曜月宫里的三十三重天元宸仙尊,是个很没存在感的仙人,虽然他很强大,却从不参与仙界的任何动荡。自然,也没有仙敢去招惹他。仙人们唯一知道的关于他的爱好,只有十八重天的素云和睡觉。谁也没想到,元宸仙尊会忽然陨落,并且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
试问在这个仙界,还有谁能让堂堂元宸仙尊陨落?单看他的尊号,就知道对方什么身份地位。若大个仙界,除他无人能将元字冠于自己头上。唯一能高于他的,那恐怕只有三十三重天上的天道,而元宸仙尊究竟怎么得罪了天道,以至于悄无声息地就被灭了,没人知道原因。
只是一时间,众仙都小心谨慎起来,唯恐自己也步了元宸仙尊的后尘。实际上他们本不必如此,以如今仙界众人的实力,谁也犯不了元宸能犯的错,也做不了元宸能做到的事。
天道并没有再动手,如元宸所提出的要求那样,它只是旁观了这位仙尊以一己之力,如何将那个小世界剥离到三千界平衡之外。
元宸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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