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准气喘吁吁地抱着一大堆文件夹，跟在芮林身后，抱怨道：“累死个人了芮哥，用电子邮件不行嘛，这么一大堆一大堆的。”
芮林扶了扶眼镜，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灵修最出色的就是那双眼睛，不能让他多看电脑屏幕，手机也最好少用！”
“话说其实我觉得吧……说不定灵修哥近视了更诱人呢，就是会露出那种，啊啊怎么说，茫然无辜的眼神？”
“……叶准，少看点奇怪的漫画。还有，你要是敢让灵修哪天变得跟你一样不对劲，工资就别想拿了。”
正在休息间的洛灵修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的经纪人和助手一前一后地进来，并且自己的助手以一种十分哀怨的眼光盯着芮林。
芮林毫不在意地让叶准把那一堆东西放到桌上，然后坐到洛灵修对面，“灵修，这是你新收到的片约。”
因为《魔徒》的爆红，以往无人问津的三线小艺人，忽然成了众人争夺的香饽饽。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有时候迂回得让人茫然，有时候直接得叫人感叹。
洛灵修把片约一一看过，重新放回桌上，芮林看他看完了，才出声说：“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都是古装剧。”
“不仅仅都是古装剧，想要你演的角色也都与宿冠玉差不多类型，清一色的或翩翩侠客或世外高人，当然大部分都是男主男二。你确实适合这种角色，往这个方向当然不会出大差错，不过你自己的意思呢？”
在洛灵修看来这些片约都差不多，要论新意甚至还及不上《魔徒》，虽然他并不挑角色，但他隐约觉得再演这些对自己的修炼并没有帮助。
他的手指在文件夹上停留了片刻，轻声道：“再说。”
晚上回到别墅，秦正卿还没有回来，他这两天似乎有点忙，不太能看见人。
洛灵修在窗台前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拨通了周导的电话。
“灵修？”
“周导。”
“我一直在等你电话，你倒是很沉得住气嘛，说真的，选你演宿冠玉，算是我近几年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不过你现在给我打电话，应该不是为了庆祝《魔徒》的收视率吧。”
隔着电话的声音与师尊一模一样。
在看到那些片约的时候，他其实就想问问周导，就像过往修行中偶然的迷惘都由师尊来解惑一样。
“芮林给了我几部片约。”
周导的声音仍旧中气十足，老头儿还能在娱乐圈再战十年。
“挑得眼花缭乱了？正常，现在你红了。其实一夜成名是最危险的，如果选错了路，就只是昙花一现。不过你既然来问我，我可以帮你挑挑剧本。”
洛灵修想到白天翻过的那些东西，“芮林拿来的那些角色，在我看来，跟宿冠玉没有差别。”
对面沉默了片刻，周导忽然叹了口气，“灵修啊，你实话告诉我，你喜欢演戏吗？”
洛灵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喜欢应该是谈不上的，他这样做，只是想要修行。
如果换做是秦正卿问他一定直说，但周导不一样，周导喜欢戏，喜欢戏本身。
没有听到洛灵修的回答，周导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换上了严肃的口吻说：“不管你喜不喜欢演戏，你想要继续这条路的话，最好不要再接同质化的角色，否则你会变成下一个厉彦——虽然厉彦眼前风光，但再这么下去，也就那样了。以我的建议，甚至你最近连主要角色都不要接。”
“我明白了。”洛灵修的反应很干脆，而且很诚恳。
周渭贤真是惜才才会对洛灵修说这番话，同时也做好了说完这番话就与洛灵修交恶的准备，毕竟是个明星就想红，而他的建议简直是叫人直接放弃大好前程。
听到洛灵修这样的反应，让他感觉十分欣慰，他的眼光果然没有错，洛灵修能沉得下心来，就一定能打磨出来。
“对演戏而言，路人乙的视角跟主角永远是不一样的。不过灵修，即使不接那些片子，曝光率和话题率方面你还可以跟你的经纪人再商量，这方面他们是行家，有的是方法保持你的热度。”
“嗯。”
秦正卿一上楼，就看到洛灵修站在窗前认真打电话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觉得这男人连声音都放得特别温柔。
这才刚刚红，就勾搭上了狐狸精？哪家的狐狸精这么不要命，连他圈养的都敢动！
把外套往沙发里一扔，秦正卿上前顺手搂住洛灵修，呦，手感不错，身材真好，摸摸捏捏再蹭蹭，豆腐不吃白不吃。
“跟谁打电话，嗯？”
洛灵修正好挂掉了电话，完全无视秦总裁扫过来的眼神，侧头对他说：“我要演龙套。”
秦正卿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终于露出一个危险的表情，似笑非笑地说：“洛灵修，你知道盛世往《魔徒》投了多少钱么？”
“我会还你。”洛灵修波澜不惊，他的片酬现在有所提高了，反正他自己是不用花什么的，秦正卿心疼钱的话，到时候一起给他。
谁知他说完这句话，秦正卿身上的气息更危险了，一字一顿地说：“你觉得，这是钱的问题？”
“你的心跳又快了。”洛灵修转过身，还没有伸出手，秦正卿已经整个人倾身覆下来，不容质疑地堵住了他尚未出口的言语和动作。
洛灵修身上带着飘渺悠远的清香，周身的气息既冰冷又动人，他就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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