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玄庙的血案不但惊动了玄庙内部的人员,还立刻招来了公门介入。
“包大人。”
“时公子。”
许久未见,但总是第一个冲在命案现场的包大人举起了大拇指,感叹道。
“好本事啊。”
眼光有意无意,不知是扫向尸首,还是尸首身旁的字——时倦与皇子妃有染。
你看哪啊!!
算了,这事回头再说,应该也能说清楚。
“包大人,为什么是你先来?”
“这不是离得近么。”
玄庙都靠山了,你们衙门……也说得通。
“有话您尽管问,我坐下说可以吗?”没等回答,时倦已经先靠墙边坐下。
他实在站不住了。
一口气涣散掉的集中力,让他现在的思维极为缓慢,就像是临睡前的迷蒙状态。
只能敷衍一下简单的对答。
时倦简短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和发展。
他被杀手盯上,然后将刺客引入杂物间,利用环境特点设计将他反杀。
包大人听得咋舌不已。
这……本以为时公子只是文采和探案上面才华斐然。
他现在还不是玄者,却能杀了青鳞境的死士。等当真通玄,又岂是如今可比?
他本来称呼时倦本名,但发生了这件事后,却不禁又看高了他一线。
这等人才,若能网罗进我涯命楼,岂不是美滋滋?
包大人打着自己的算盘。
时倦脑袋里在低速却均匀地过着刚才的画面。
第一次实战,尽管最终解决了对手,却还是有很多问题存在。
例如根本没了解过敌人的战力情况就妄下判断,还有与武者动手时,对气机的运用,武技似乎也是一方面。
尽管能在时之间得到大量信息,但怎么利用这些信息,怎么做出合理的决断,关键还是在使用者本身。
他微眯着眼,有好几个问题琢磨不透。
——禁书,为何能把时之间的能力进一步增强?
时之间内出现的变化,他只能从禁书上面寻找原因。
《王制》是什么?禁书到底是什么?
但从二娘的语气听来,这是不能在旁人面前提起的话题,要找个不相关的打听才行。
正倦倦地定着主意,听得耳边一声呼唤。
“倦儿。”
正是时憩赶到。
听闻有命案,整座玄庙都轰动了。稷官来的也不止一个,偏生是时侯爷金尊玉贵,没人敢拿这件事惊动他。得消息反而较旁人晚。待到知道涉事者是侯府公子,才急匆匆赶去送讯。
时倦本想要起身,太实在太累了,连动一下手指头都费力。
“别起来,好生歇息。”
一双大手将他扶了回去。
时憩望着儿子,不发一语,修长的身形看着似有黑气涌动,明明是勘定命案现场的场合,却无人敢发出一点声响。
时倦不知从何说起,又或是该把跟包大人说的话再讲一遍。
想了一会儿,他只是指着那具尸体。
“爹,他要杀我。”
“嗯,爹知道了。”
时倦又想了想,说道。
“爹,我要做玄者。”
“好,爹知道了。”
时憩静静等待着,问道。
“还有什么,说出来,爹都给你办。”
时倦是累得快要睁不开眼了。
这次尽管没有太长时间地使用时之间,但超高度集中的专注力带来的疲倦却丝毫不输给前度,甚至犹有过之。
他摇了摇头:“没了。”
时憩问道:“你可无恙吗?”
“我没事。”
时倦闭上了眼睛,嘀咕道。
“就是……很困,很困。”
睡着之前。
时倦好像听到了父亲的声音。
但他不太确定。
因为那语调,冰冷得令人浑身发寒。
“你放心休息。”
“这些事,为父给你找个交代。”
时倦发出均匀的呼吸,时憩凝望少许时分,终于站了起来。
“稷官。”
在场的稷官有三位,分管不同的神殿,不知他问的是哪一个,却都不约而同地应了声。
时憩并没看他们,步伐却一直线往外走。
“我儿说要做玄者。”
他就这么随口说出来,像是主人临行前吩咐家仆,随意得令诸位稷官不知如何反应。
走到了门前的时憩回头看着呆头呆脑的三名稷官。
“真是。”
他叹一口气,拍了拍额头。
“以前,一句话,我是用不着说两次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时憩扫视过诸多稷官,笑道。
“我儿说,他要做玄者。”
“玄庙,把事情办妥,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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