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捡了票,进了电影院的影厅。
进影厅的时候,
电影以及播放了好几分钟。
在影厅里,
徐枫和阿孟坐在一起,也没有说话,保持着安静。
就像是个两个普通的影院观众,看着这一场电影。
这是一场很简单的电影,
讲得大概就是位腿脚严重受伤,以至于瘫痪的运动员,
在反复挣扎中,经过数十次手术,超过两年时间的复健过后,重新站在赛场上的故事。
故事的结局,是主角仅获得那场比赛的亚军,但主角很高兴,全场的观众也在为他欢呼。
看完过后,
在其他观众退场的时候,徐枫和阿孟也在最后走出了影厅。
其他观众陆陆续续朝着影院外走去,
徐枫回过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到身影,
那大概是个盲人,手里摸着盲杖,带着墨镜,往着影院外逐渐走去。
望着,徐枫顿了下,再转过身,重新回到了柜台前。
“……你好,请问后天晚上,这场电影的票还有吗?”
“是……吗?有的。”
“麻烦给我一张后天晚些时候的。”
“好的。”
买上了那张电影票,徐枫和阿孟出了电影院。
……
忘川河面依旧是那么平静,
死寂的许久也翻不出一个浪来。
河畔的彼岸花,先前开花的,有些枯萎了,花瓣掉了一地,
但也有些先前开叶的,这会儿开花了。
大概是为了孟婆汤总有花瓣花叶?彼岸花总是轮流着绽放,反复轮回。
徐枫和阿孟再回到了忘川客栈的后门外。
一只手牵着阿孟,一只手里还拿着电影票。
抬起头,徐枫朝着客栈里那位客人望了眼。
就见那位客人的盲杖放在了一边,蒙着纱布的头低着,整个人恨得蜷缩着,坐在那凳子上,
一动不动,就像是座死去的雕塑。
徐枫和阿孟已经在忘川客栈外回来一阵,也没见这位客人抬起头来。
大概,也和前面几位客人一样,
随着徐枫和阿孟去到人间,了解,看到一些事情,找到他们的执念之物,他们也就想起了些事情。
比如……他们为什么会在这儿。
在迷路,或者来到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
顿了下,徐枫和阿孟重新回到了客栈里。
“骆先生想起什么了?”
徐枫走到了桌旁,在这位客人骆志明的身前坐了下来。
骆志明闻声,抬起了头,沉默了好一阵,点了点头,
“嗯。”
“我记得,我夜里出门去买东西。顺着道路走。走到路口的时候,我停了一阵,没听到有车的声音,就慢慢地顺着斑马线过马路。”
“但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来了一辆车,很快,我感觉到撞得很重,然后就没有柑橘了……刚醒来的时候,我迷迷糊糊,也看不清周围的东西,也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只是觉得自己摔了一跤,然后就继续往前走,就发现自己迷了路,最后到了这儿……”
骆志明出声说完,重新沉默了下来。
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
他原本对新生活的期待,对能看到之后的新生活充满憧憬。
从做了手术后,就无数次期待这块纱布揭开后他能够真正看到的世界。
但在那一刻,被突如其来的横货摧毁了,一切都落空了。
他再也不可能去医院,让医生揭开他眼前的纱布。
再也不可能回答医生‘看清楚了吗’的问话,
也没办法说出那句准好好久的话——“看到了,这个世界真好看。”
他的生命在那一刻戛然而止,他对未来的期待也在那一刻结束了。
也是因为他不愿意接受,所以还觉得自己迷了路,还要去那电影院。
“这是那附近最近那家电影院的电影票。我已经看过了,拍得很好。这是同一部电影,后天晚上场次的电影票。”
徐枫望着沉默着的骆志明,
没将电影票融进孟婆汤,而是递给了骆志明。
骆志明伸手摸了摸,摸到了,接过,
然后低着头,沉默着,只是紧紧地将那张电影票攥在了怀里。
浑身微微颤抖着,然后有泪水,从那纱布下的眼睛里,流淌了出来,顺着脸往下流,却也没有哭声。
看着这骆志明,
徐枫再顿了下,说道。
“其实你可以将这纱布解开了。可以看看这周围。”
目盲本来就只作用在ròu_tǐ上,只是眼盲,却不是心盲。
骆志明此刻都已经魂归地府,眼前那块纱布本来也是不应该在的。
不过是大多数人死后,依旧保持着生前的模样罢了。
听着徐枫的话,颤抖着身子的骆志明缓缓抬起了头,
“行吗?”
骆志明问着,然后伸出了另只手,抓向自己眼睛前的纱布。
但事实上,他抓不下来,
手拉着那块纱布,用着力气拉扯了下,却怎么也扯不下来。
就像是那块纱布已经和他长在了一起。
“拿不下来……”
手颤抖着,骆志明有些痛苦地说道。
“没事儿,我来。”
徐枫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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