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子昂神情冷峻地走到门口,冲枫情命令:“去祠堂罚跪。”
枫情乖乖地去了,只要不看见那女人,去哪都行。
枫子昂回身面对那女子:“姑娘暂且在枫霜阁住下,待问明情况,定会给姑娘一个交代。”语气平淡,没有任何情绪。
“他已经承认了。”女子不悦,“你们也说孩子是他的。”
“孩子是他的,我们认,但你,等查明真相再说。”枫子昂的语气冷了几分。
枫家的孩子,没有人会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即便是初知人事,绾丝楼那么多姐姐,至于去外面找个不相识的女子?还那么丑,那么老。
那女子倒也没有多老,比枫情却要大上三四岁,枫子昂袖子里的手攥的紧紧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是相公始乱终弃。”女子嘤嘤嘤地哭。
“听说枫霜阁乐善好施,为人正派,你们不会嫌我比相公大,便要去母留子吧?”
大户人家都重名声,先一顶大帽子扣下去,看他们还敢不认自己?女人掩在帕子里的嘴角微翘。
“我枫霜阁乐善好施不假,但这不是你拿来要挟的理由,三年前,我弟弟十三岁,倘若是他错了,该受的罚,该担的责,一分都不会少。但若是有人欺负他,我枫家的兄弟姐妹定会为他讨回公道。”枫子昂的声音冷到极点。
“我是孩子的娘,你们不能把我们分开。”女子被枫子昂吓到了,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这孩子就是她的护身符。
“你若不服,可以报官。”枫子昂指一指卓云帆,“那位是钦差卓大人,三品。”
卓云帆认真喝茶,瞅都没瞅这边一眼。
女子抱着孩子不说话了。
小豆丁不知道大人之间怎么了,他还惦记着渣爹被打了,肯定很疼。
“找渣爹,渣爹痛。”小豆丁在女子怀里扭来扭去,要下地去找爹爹。
“都跟你说了,他不要你了,你还管他痛不痛?”女子抬手作势要打,看着一圈人虎视眈眈,又把手放下,开始撒泼。
“这个狠心的男人,说了会来提亲,谁知道竟一去不返……”女人边哭边喊:“害我们母子无依无靠……”
小豆丁挣不脱,可怜巴巴地看着枫子昂。
“渣爹痛,要呼呼。”
“老四,带孩子走。”枫子昂声音软了几分。
女人不敢反抗,放了小豆丁,枫沧月带着孩子去找枫情。
“小五,带人去梧桐院,好生照看。”孩子一走,枫子昂又恢复了冰冷。
枫寻云喊了一声,外面两个家丁进来,拖着那女子,往梧桐院去了。
梧桐院原本是沧月寻云刑讯的地方,流过血,死过人。
后来,天晴楼修好,刑讯之事便搬到天晴楼,梧桐院落了锁,久未有人去过。
人都走了,枫子昂坐下来,拿起杯子,想喝一口水,手抖个不停,水全洒了出来。
卓云帆握住他的手,那手心里都是汗。
谁能想到,自己站在刑场之上时,淡定从容的枫子昂,面对三坑白骨,怒而不怯的枫子昂,看到弟弟出事,竟会如此惊慌失措。
祠堂里,枫沧月坐在枫情对面。
小豆丁爬到枫情怀里,抓着他的手,一边呼呼一边说:“渣爹不痛。”
枫情拎起小豆丁,扔进枫沧月怀里,坐实“渣爹”二字。
“你为什么不叫爹爹,叫渣爹?”枫沧月把小豆丁圈在怀里,剥了一颗糖给他。
“娘亲说,渣爹亲。”小豆丁拿着糖块,一边舔一边偷看渣爹,渣爹好像不高兴,渣爹不喜欢自己。
小豆丁感觉手里的糖不甜了,丢到一边,蜷在枫沧月怀里,委屈巴巴。
枫情心里疼了一下。
“这孩子是我的。”父子连心,作不得假。
“但我决不会认。”想起三年前那件事,枫情就恨得咬牙切齿。
枫沧月看着弟弟脸上瞬间的温柔被愤怒取代,没有再问。
“你且在这里待着,我和你五哥会处理好的。”枫沧月安抚了弟弟,抱着小豆丁离开了。
小豆丁爬在枫沧月肩膀上,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爹爹。
在枫沧月的身影最后消失的一刻,枫情向门口看去,只看见一个小小的头顶,伏在四哥的肩上。
小豆丁交给三姐照顾。
枫家兄弟和卓云帆、墨卿、老知县还要商量事情。
书房里,气氛紧张而严肃。
梧桐院,阴气森森,破旧的窗纸在夜风里发出怪异的响声,房间里偶尔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那女子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江宁府一间小客栈的上房,屋子里没有点灯,对面的灯光从窗子里照进来,一个高大的黑衣人站在窗前。
“义父。”一个年轻男子推门而入,腰间一只铃铛发出悦耳的响声。
“什么事?”黑衣男人声音低沉威严。
“一个女人带着个两岁的娃娃去了枫霜阁,说枫家十五是她相公。”
“枫情?”
“是。”
“呵。”黑衣人轻蔑地笑了。
二十年了,还是一成不变的,挑软弱可欺的下手。
黑衣人抬头看看夜空,没有月亮,一片漆黑。
“明天,我要整个江宁府都知道:枫霜阁十五子枫情,年少荒唐、fēng_liú无度、始乱终弃、去母留子。”
“是。”年轻人躬身准备退去。
“这热闹你要亲自去看一看,那丫头找你三年了,该让她如愿了。”
“孩儿明白。”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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