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州城,太守府。
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仪表堂堂的本地太守边九龄此时看着却颇为骇人。
因一昼夜里都没怎么合眼而布满血丝的双目正凶狠盯着面前来报信的下属,咬牙问道:“你是说,我们费了这么多手脚,多日安排,又牺牲了那么多人马,到头来却连个小小的江湖匪类都没抓到?”
那名奉命前来的军中部将此时已把头深深埋了下去,颤声道:“大人,那匪贼虽然暂时被人救出,但也已身受重伤,恐怕不久就会毙命。而且,况将军也还带了大军沿途搜索,想必,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他的尸体了……”
“哼!这些话真不是他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职让你来欺骗于本官的?”
“小的不敢,小的……”
“你老实告诉我,你可是亲眼看着他被重创,险些死了的吗?抬起头来回答!”
那部下只能慢慢抬头,有些不敢与边九龄的目光直接接触,张了下嘴后,到底不敢当面撒谎,只能道:“小的当时还在带兵攻山,所以并未亲眼所见。
“不过……不过这都是淮北来的那些个帮手众口一词所说,说是之前就安排好的人趁其不备,猝然偷袭,才使他重伤的。应该不会有假……”
“好吧,就算他们说的是实话。那另外几个贼人同伙呢?他们又是什么来路,怎么就让他们钻了空子去?”边九龄又把注意力放到了那几个坏了自家大事的家伙身上。
而这一回,部下却说不出东西来了。
支吾了半天,才道:“除了其中一个是和那些江湖草莽一起上的山,其他两个应该就是那贼人的同伙了。他们分别藏匿在连云寨各个角落里,猝然出手,完全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料。
“而且就连云寨那些人所说,他们还不是一起露面出手的,明显是有着防备。”
“一群废物!我给了他们这么多人马,早早做足了安排,却给本官如此结果!一个县,几千人,都换不来一个阎罗手吗?”终于,边九龄说出了那个让他深恶痛绝,又满心忌惮的刺客的名字,那一个叫咬牙切齿啊。
实在是因为之前的几次刺杀带给他的惊吓和记忆太深刻了,真就只差一点点,自己就死在那刺客的手上了。
那种恐惧和压迫力,哪怕过了有一段日子,依然清晰如昨日。
看一眼又低头不语的部下,边九龄终于摆手道:“你这就回去跟况无涯传话,让他给我搜,就是把我汝州六县都给翻过来了,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还有,多去那些善于治伤的医馆药铺里打听消息,他既真受了重伤,想要活命,就得去那些地方治伤问诊。告诉那些大夫什么的,要是他们知情不报,那就是与贼人是同谋,是要灭族的!”
最后一句语气森然,让面前的部下都打了个突,这才赶紧答应一声,快速起身,退出门去,方才匆匆而去。
而边九龄,则又静静坐了一阵,方才吐出一口浊气来。
事情总算有些进展,至少是把人逼出来了,甚至还发现他居然还有同党。
那只要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总能找到这个对自己满是威胁的刺客,阎罗手的!
……
安排寻找阎罗手下落的边九龄却是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让几千人马去翻遍整个汝州各地,却遗忘了最关键的一个地方——自己此时所在的汝州城了。
因为在他看来,那刺客及其同伙早成惊弓之鸟,哪来的胆子跑来汝州呢?
而且,汝州早在几次刺杀之后,就已全城戒严,寻常人物想出入本城都要被严格盘查,想混进来自然就更难了。
此所谓灯下黑,他是全然忽略掉了这最不可能的可能。
而事实上,此时的孙宁他们,已经把人带进了汝州城,送进了那家叫回春堂的药铺。
在药铺的后院,卧室之中,姓周的老掌柜没有多问任何事情,便即刻动手救治起关振铎来。
倒是孙宁他们三个,暂时没了主意,只能先在院中坐了等候。
一面喝着茶,一面正式聊起了各自的目的,以及将来的打算。
之前一路,几人都担心关振铎的情况,以及可能赶来的追兵,所以并不能真正放心交谈。
直到这时,几样包袱都暂时卸下,孙宁才看着把茶杯推到一边,又取出自己腰间葫芦,小口抿着酒的萧倩道:“萧姑娘,有些话我还是得问一问你,还望不要见怪啊。”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萧倩爽快得很,甚至反客为主道,“其实这也是我想问你的啊。”
两人说话间,目光都盯向对方,让局面有些紧张,使得明显更稚嫩的言逸飞感到一阵不安,可又不敢说什么,只能是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
“我嘛,是因为一早就查到郭北县外的连云寨大有古怪,才赶去一看究竟的。
“结果在那边的酒馆里,就听了那一出安排。
“可以说那些江湖豪杰们当真是破绽百出啊,就连被人从旁听了去,都不带在意的。
“这就让我更好奇此事的背后真相,是否有人在引导一场变故了,所以才会混入县城青壮的队伍,一路同去。之后就见到了这一陷阱,不想看着阎罗手这样真正的侠客遭难,才会出手。”
孙宁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把自己的整个计划经过都说了出来,当然,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他并没有完全道出来。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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