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臣都离开后,宋徽宗老爷子微笑的对我说道:皇儿刚才说的不错,让众位大臣稳住了心神,也为父皇的顺利交接奠定了基础,稳住了朝廷的重心,毕竟朝务千头万绪还需他们这些人打理。确实对于老爷子来说,底下众人都是他的老臣,陪伴了自己多年,多少还是有点感情,毕竟现在自己要离开朝廷,心里也确实有种失落感,不管之前他们犯有种种劣迹,但毕竟人心还是念旧的,自己这南下一去,不知何时能再见他们,虽然自己之前也犹豫过,徘徊过,最后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但是现在当自己真正面对他们,离开他们,多少还是有点伤感和不舍,毕竟这也是人之常情。
我此刻非常能理解老爷子的心情,二十多年的君臣陪伴,先不说人品,光这份情谊还是非常值得留念的,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多少能感觉到老爷子此时的失落感,便低头俯身拱手安慰道:启禀父皇,儿臣知道他们都是陪伴了父皇很多年,为我大宋也是付出了很多心血,儿臣时刻谨记父皇教诲,善待他们、善待士大夫,与其共治天下。要是父皇南巡需要,父皇可随时征调他们中的任何人南下伺候父皇。
听我这么说,老爷子也是犹豫了片刻便跟我说道:皇儿的孝心父皇领了,父皇深知目前朝廷正处于用人之际,他们毕竟主导朝务多年,为了父皇的私心让诸位在朝的大臣随朕南下,势必会影响皇儿的执政。毕竟皇儿刚继位,很多事情还是需要依仗他们来协助处理,待皇儿熟悉政务以后,若日后父皇有需要,再令他们南下相伴也不晚。
见老爷子这么说,我着实有点意外和感动,意外的是老爷子虽然沉迷于自己的丹青笔墨,但是头脑还是非常清醒的,更深知目前的朝廷格局,感动的是毕竟父子连心,在内心深处老爷子还是非常的在意我,时刻也在为我着想,为大局考虑,文人的格局此时突显的淋漓尽致。此刻我也是有心而发,便低头俯身拱手问道:启禀父皇,毕竟儿臣对朝务不是很熟悉,有几个事务还想请教父皇如何处理?
老爷子此时微微一怔便对我说道:朕相信皇儿能处理好诸事,最近经过朕的不断观察,皇儿在很多方面都是很有主见,更有自己的想法,更能深刻理解人心,这点确实比朕要强很多,最近一段时间朕也在不断的反思自己这么多年的经历,朕好像悟到了一点,那就是朕那种果决刚毅之气,容易受环境以及周边人影响,皇儿则不然,皇儿能让蔡京、王黼、梁师成等众人都在为皇儿说话,这就比朕强,毕竟他们跟随朕这么多年,朕还是非常了解他们的,他们都是极其聪慧、圆滑之人。父皇的意思朝务之事,还是皇儿按自己的想法去处理,朕的过多参与反而会让皇儿感到困惑。
朕此次南巡也是基于多方面的综合考量,朕自幼对江南美景,特别是奇山异石等情有独钟,要不然也不会花大力气修建艮岳等园林,而待园林建成之后,朕亦感觉似乎少了一种天然的灵气,这种内在的气质和与生俱来的美感是任何人工所不能比拟的。这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以朕想在有生之年亲眼去看看江南的山山水水,亲自目睹其壮丽山河。
另外经过二十四年的朝务缠身,朕的身心也感觉到疲惫不堪,特别是大辽国的天祚帝,更是让朕下定了决心,乱世之朝局,需要有一位意志刚强的君主来领导大宋,正是在此时,朕逐渐发现皇儿越来越适合目前的朝局,之前也是怕太突然,朕就私底下跟蔡京等人提及此事,而他们也没有明确的反对意见,反而也是赞成朕的禅位,这就是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为此朕就下定决心南巡,同时将皇儿禅让于皇儿,朕相信皇儿能秉承祖宗的遗志,不辜负朕的期望,能将大宋治理的富庶、繁华、强盛。
听老爷子这么说,这般信任于我,我也确实也非常感动,便不由自主的跪拜道:儿臣感谢父皇的信任,皇儿将竭尽所能不辜负父皇的期望。说完便叩了三个响头,老爷子随即朗声说到:皇儿请起,太祖开朝不易,我等理应以社稷为重,以家国为重。皇儿等善待朕的老臣,说明皇儿亦是仁德之君,特别是皇儿的文化艺术的修养和底蕴,都让父皇为之放心,也让朕为之自豪也,朕心甚慰也。
我便起身俯身拱手行礼道:都是父皇教导有方也!然后便是跟老爷子深入交流关于南巡的具体安排事宜和其他家务事,特别是对待其他亲王和后宫的安排等。在回府的路上我也一直在思考着史书所写的也并不一定是正确的,每个人的历史使命不同而已,虽然老爷在政务上没有太多的建树,甚至可以说是在老爷子当政时期政治腐败、官吏无能,但是也不能否认老爷子对文化事业所做出的贡献。宋徽宗老爷子发展了宫廷绘画,广集画家,创造了宣和画院,培养了像王希孟、张择端、李唐等一批杰出的画家等等。任何事物都应该用辩证法的眼光去看待,而不是单方面去评价其历史的功和过、是和非。
回到东宫便见诸人都在等候,想必都已经知道今日文德殿内所发生的事,见我到来众人则纷纷行礼祝贺道:恭喜太子爷荣升开封府尹。我便对众人点头示意回礼,便带头向府衙大堂行去,众人随我来到大堂,我便对堂下众人说道:承蒙父皇宠爱,本太子自今日起将赴任开封府尹,同时父皇将下诏通告全国,于下月二十八为本子在大庆殿举办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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