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洪文道:“调令?调哪去?”
“还能调哪去?”况英一副诸葛亮的姿态,居高临下的说,“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当兵当傻了,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了?军区参谋长的儿最~好,怎么可能会在你们这个连喝的水都带着一股苦味的穷山沟里干长了?人家既然把儿子送到部队来了,难道就一点也不替儿子打算打算?”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程卫国将来要把这两个小子调回东北军区去?”
况英还没等说话,况鹏就已经在一旁大摇其头了:“不可能,他程卫国是东北军区的参谋长,咱们这里可是西南军区。要想调动,那可是跨军区调动,哪那么容易?别说他只不过是东北军区的参谋长,就算他是东北军区的司令员,恐怕也不是说调就能调。”
况英一脸的不屑:“瞧你们那点能耐,我说下调令不假,但是什么时候说过那两个兵会调回东北军?人家那么大的干部,我就不信和你们西南军区的高层没有联系?只要人家给司令部打个电话,让关照一下自己的儿子,这个面子,谁能不给?就算调不回东北,调到司令部机关还不是手拿把掐的?看着吧,你们两个夯货,争来争去,到最后肯定谁也争不到。”
况鹏和边洪文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垂下了脑袋。虽然他们嘴上没有承认,但是心里都对况英的话深以为然。一想到好不容易发现的两个好兵苗子,将来极有可能会被调到机关去吃闲饭,这么好的兵,恐怕就要庸庸碌碌的度过自己在部队的光阴,两个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况英目光何止如炬,一眼就看出两个人心里的不,奇道:“你们想什么呢?”
在她的积威之下,两个男人很少对她画弧,叹了一口气,将各自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本以为况英也会和他们一样感慨一番,却不料换来了况英两声冷笑。
“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们两个,当了十年兵,和这个社会都脱了节,天天在外面牛气冲天的大老爷们,见识竟然及不上我这个在家里吃闲饭的老娘儿们,你说你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年底打报告,转业回家。你们和社会既能沟通上,我也可以继续回学校教书,不用整天窝在家里天天为工作的事烦心。”
唠来唠去,又唠到了让他们两个转业回家的问题上,这已经不是况英第一次和哥俩提起这件事,况鹏和边洪文这一次很有默契的站在了同一阵线上,急忙岔开话题:“既然你这样说,肯定就有你的高见,说说看,你对这两个兵的前途有什么看法?”
“有什么看法?没什么看法。”况英哼了一声,“就算是瞎子来看,也能看得出来,将来这两个兵肯定比你们两个有出息。当了十多年兵,还只不过是个连长而已。”
况鹏和边洪文都是哈哈大笑:“你说他们两个会比我们两个有出息?我看未必。我们两个可都是在一线部队锻炼出来的,他们两个如果调到机关去,最多就是混吃等死,废人一对。”
“机关那么多人,难道全都是废人?我看你们两个还是没有看清形势。真正的废人,并不在机关,而恰恰就在你们引以为傲的一线野战单位。”况英很久没有站在讲台上给学生们讲课,今天总算又找到一个机会重温昔日的感觉,越说兴致越高,一把抢过边洪文的酒杯,喝了一大口酒之后,完全不顾形象的抹了一下嘴之后继续说道:“自古以来,官场衙门就是一个最具斗争性的单位,别看机会关单位平时挺清闲的,但是肥差那可是真肥,这个总没错吧?”
两个男人已经完全被她的气场所震撼,被她的演讲所吸引,当真就像两个虚心受教的小学生那样,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的点着头。
只听得况英继续说道:“但是机关的干部那么多,肥差就那么几个,所以机关里面的明争暗斗,要比你们野战单位厉害得多。别看你们两个平时在手下兵面前挺胸腆肚的装老大,一旦到了机关,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让人坑得稀哩哗啦的。”
况鹏瞪起了一双牛眼,不服气的说道:“那也未必。”
“现在你先别拉硬,等你有机会调到机关去,你就知道厉害了。”况英冷笑两声,没有理他,继续说:“那两个小子从小就生长在高干家庭,政治上的嗅觉要比你们两个灵敏得多,官场争斗的经验也肯定比你们多。要我说,他们两个在你们野战单位才叫屈了材,如果到了机关单位,肯定是如鱼得水。两个小子的老子们在暗中再帮衬一把,你以为人家将来会差得了?”
她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有感觉,直说得口唾横飞,两只眼睛烁烁放光。而讲台上的那两个小学生却随着她的演讲,头越垂越低,心里底气越来越不足。最后双双长叹一声,相顾语。
刚开始看到程志超和赵济勇的出色表现之后,两位连长只顾着在心里面高兴,并且想要将这两个兵据为己有了,却完全忽略了这两位的少爷身份。其实况英所说的,只不过是当今社会的一些基本现象而已,但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记重锤一般,重重的击打在他们的心口。
他们两个虽然在部队这个相对比较封闭的环境里生活了十多年,却并不像况英所说的那样,在部队里呆傻了。事实上,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用细想就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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