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村隔壁,有一个小牛村。
村中有一家棺材铺,是藏龙镇附近二十八个小村庄中唯一的一家棺材铺。
当然,镇上也有一家棺材铺,只不过规模与价格都高的离谱,穷人根本进都不敢进去。
小牛村的这一家相对要便宜许多,只不过质量上就有些不尽如人意了。
虽说附近村子的村民一般都比较短命,但由于人口本就稀少,导致这家棺材铺的生意并不怎么好。
今日,棺材铺的老板如往常一样躺在铺子里呼呼大睡,大门掩着,只漏出一小丝儿缝隙。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冷风汹涌而入,铺子老板只感觉脖颈嗖嗖的冷,一下子被从躺椅上冻醒。
门口出现一道人影。
老板睡意全无,恍惚间正要开口大骂,却见来人玉冠束发,白衣飘飘,仪表和气质都出尘脱俗。
他心中一个激灵,暗道:这怕不是个有钱的大主顾。
他立即变了脸色,起身躬手谄媚笑道:“贵客临门,有失远迎。”
墨寒生没有理会他,神情冷漠,抬脚踏进了铺子中。
老板不以为意,越是倨傲越说明此人非同一般。
不是都说,有钱人的脾气都很怪嘛。
他态度越发恭敬与殷勤,上前问道:“不知贵客有何需求,可有小老儿能代劳之处?”
墨寒生情绪低落,并不想与他说太多废话,言简意赅道:“一口棺材。”
“是是是。”老板立即点点头,小跑着来到铺子靠左的位置,指着铺中仅有的几副棺材道,“本店的棺材都是由上好的金丝楠木打造……”
他口若悬河,一顿吹嘘,差点没把自己铺中的棺材夸上天。
“不过,这价格嘛……”他吹嘘完之后话锋一转,眼珠子提溜一转,道,“得值这个数。”
他冲着墨寒生伸出五根手指。
墨寒生冷冷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铺中的棺材一看就很稀松平常,甚至有些粗制滥造。
这哪里是什么金丝楠木打造的,分明用的只是寻常的柏木,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是用的这种棺材。
墨寒生以前虽从未买过棺材,却也见过一些村子里的人出殡,哪里会认不出来?
不过,他此时根本没有心情与对方计较这些。
铺子老板见墨寒生迟迟没有回应,心中也在暗自嘀咕自己是不是要价太高了。
他方才的那一番说辞,都是从镇上那家棺材铺的掌柜口中学来唬人的。
其实,他自己对于这一门生意也是一知半解,懂了些皮毛而已。
他见墨寒生这幅样子,还以为对方也是个行家,自己先前那番话根本没能唬住对方。
他脸上堆满笑容,便要说些“我与客官有缘,价格好商量”之类的话。
却见墨寒生手一伸,直接将一锭银子按在了棺材盖上。
“一口。”
老板目光往棺材板上一瞧,便再也挪不开了。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眼花看错了。
他的心有些激动,手有些颤抖,跑过去一把抓住了那锭银子。
他用满是灰尘的袖子擦了擦银锭,然后不放心又送进嘴里咬了咬。
老天爷,是真的!
他望向墨寒生的眼神变了,心中也在暗自后悔,自己先前要价还是太低了。
死人钱果真是好赚啊。
他先前伸出五个手指,原以为自己要价五两已经很过分了。
谁知,这个白衣男子更过分,随手便拿出这么大一锭银子,粗摸着一掂量,怎么也得有二十两了吧。
铺子老板脸上顿时笑开了话:“不知贵客这口棺木为何人准备,还有没有别的需求了?”
“为谁准备?”墨寒生听到此话,目光有些黯淡,“为我自己。”
老板一听,暗自一惊,心道:这人看着年纪轻轻,身强体壮的,怎么会亲自来给自己准备棺木?若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便是脑子有病吧?
但他转念一想,这可是位出手阔绰的财神爷,管他有病没病呢。
他陪笑道:“客官说笑了,哪有人自己给自己准备棺材的?”
墨寒生伸手按住棺盖,轻声道:“我怕家里人忘了给我准备。”
老板继续陪笑道:“客官又说笑了,这种事又怎么可能会忘呢?若说是家里穷,或亲人怕费钱不肯买,倒是有可能的。”
墨寒生目光一闪,似是来了兴致,问道:“这些年,附近可有人家如你所说,不肯给死去的亲人买棺木。”
“有啊。”说到这里,老板也是找到了话茬,开口抱怨道,“有好几家呢,尤其是金鳞村的那个老墨家。也就三年多之前,四年不到的样子,他们家的二儿子就是这样。听说是在镇上的宁府做家奴,被火烧死了,老墨家扣的啊,草席一卷直接抬上山,在祖坟旁刨了个坑就给埋了。”
墨寒生听到这里,脸上浮过些许失落。
果然。
却听铺子老板愤愤道:“光是他们一家,就害我少了两笔生意。”
墨寒生心中一突,追问道:“为何会是两笔?”
老板道:“因为第二年啊,老墨的媳妇也跟着死了,也是一卷席子抬上了山。”
“你说什么!”
墨寒生声若惊雷,一拳打穿了棺盖。
老板吓了一跳,看着墨寒生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不由结结巴巴道:“客官,这棺材可是要陪的。”
他话刚出口便有些后悔了,这不知哪里来的狠人如此生猛,一拳便将棺盖打了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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