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没用的双腿！
殷梓涵心中委屈，愤怒，痛苦，慌乱，齐上心头。
抓起旁边的水晶水壶，殷梓涵泼向怜莲，一滴不剩。
狠狠把水壶往旁边一砸，水晶水壶四分五裂，片片晶莹玻璃壶碴儿凌乱一地。
怜莲湿着脸庞，冰蓝眼睛仿佛被洗过一般，凌厉耀眼的夺目光彩。
他知道她在气，她在恨，很自己这双什么都不能做的双腿。
这种身体力所不能及的绝望感，怜莲比谁都更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痛苦滋味。
单膝跪地的蹲下身，怜莲大掌温柔擦拭掉殷梓涵脸上的水渍。
“我知道要你一时间接受自己这样很辛苦，殷梓涵你做得到，我相信你能接受现实。”
“你在说什么？”殷梓涵突然露出一个令人无法理解的笑容。
“梓涵，你想怎么闹都可以。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可习惯痛苦之后，就不会再觉得痛苦。”
宗政龙帝不打算给她治疗腿，还是认为她已经没有任何希望双腿恢复？
他现在到底算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她像这样可怜着残废双腿放在酒店里不闻不问？
“为什么不让神堂寺优替我看腿？”
“……”
“为什么你不生气不骂我没保护好自己？”
“……”
“为什么你总是一副比谁都淡定从容的样子，你应该很气愤不是吗！不是应该会逼问我是谁干的吗！”
“……”
殷梓涵扬起湿润的脸庞，笑的惊心动魄，“还是说，我的双腿根本就没任何希望，所以你不知道该如何向我开口。”
怜莲俊脸沉默。
“宗政龙帝，我们两个之间，不肯接受现实的人，到底是谁？”
“……”
“回答我！”
怜莲大掌筱忽箍住殷梓涵下巴，放肆抬起，“我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这个答案你满意么？”
殷梓涵突然扯开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宗政龙帝，为了你我甘愿杀人沦为女黑手党，为了你，我连保护伞也不要了。为了你，我把整条命都放在你身上，被卷入你的世界中，为了你我连双腿都失去了，为什么你连一点告诉我事实的勇气都没有！”
“……”
“现在像个废物一样的我，什么也做不了，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殷梓涵？这就是你最期待的蓝尾蝶女王吗！”
“没错。”
殷梓涵狼狈着一身水湿，残废落魄的蓝尾蝶女王，却依旧美丽的挣扎着。
这种绝望中的希望努力，让怜莲喜欢。
像是一只被罩在玻璃罩之中的蓝尾蝶，无论撞多少次玻璃都无法飞出去，一次又一次的努力挣扎，这种结果只是绝望却愚蠢的一次又一次希望感，令人心情愉悦。
他想要殷梓涵这份绝望中带着希望的痛苦挣扎，仿佛与他——感同身受。
他和她，才是真正完美的一对。
“梓涵，我想让你品尝我所经历过的痛苦。”
怜莲指腹温柔摩挲着她柔软颤抖的唇瓣，声音低低的，充满厚厚魔魅的磁性。
“只有你经历过我所经历过的痛苦，才会真正的了解我，爱上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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