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也说不好,不过白玉兰公馆的悬案一日未决,即意味着程逾白仍在同朱荣博弈,那她就有机会说服他。
回到洛文文她把海报发下去,夏阳看招生细则里写不限年龄、专业,且试验阶段不收学费,马上大笔一划给自己报名了。
梁梅拉他袖子:“你在公司就报名?你不怕……”
“怕什么?”
“咱们老大和吞金兽不是有过节吗?”
江意也在旁边煽风点火,指着夏阳说:“你死定了。”
夏阳满不在乎:“你看,课程时间集中在周末和工作日晚上,我反正单身狗一个,无所事事,去学习学习有什么关系?再说吞金兽大搞改革实践,肯定都是名师教学,平常花钱都上不了,现在白嫖还不去,我傻吗?”
“可是古陶瓷教学和工业设计差得有点远吧?”
“这就是你的狭隘了,陶瓷哪有绝对的旧和新?文化、理念、手法都是可以互相包容的嘛,万一将来故宫找你合作,你对古陶瓷一无所知,那不是丢咱设计师的脸吗?而且我天天对着电脑画图也没手感,去摸摸瓷泥说不定能刺激刺激神经,万一我灵光乍现设计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好东西,岂不是发达了?我觉得挺好的!”
夏阳给古陶瓷教学描绘得一片大好,把其他人都说心动了。梁梅看他冲在前头,一咬牙也报了名。江意瞧他们两眼,把海报扔进垃圾桶,转头一看一二组不少人都在偷偷报名,忍不住骂道:“你们有没有点骨气?人家根本不把工业设计放在眼里,你们还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
“能贴上就不算亏。”
“就是,夏阳说得有道理,人家古陶瓷注重手作,咱偏向工业设计,途径不一样,对陶瓷的认知和感受也不一样,表达的侧重点自然不一样,但是文化没有高低嘛,我们怎么就不能把古陶瓷元素应用到工业设计里来?”
“对对没错,现在竞争激烈,我们千万不能坐井观天。”
“可是咱们公司还在裁员,我光是工作就已经够累了,再去上课的话恐怕……”
“身体更重要,你还是先保重自己再说。”
大家七嘴八舌地热议了一阵,徐清把剩余海报拜托给大楼物业,在一楼放了个巨幅宣传架,写字楼里进进出出的人都能看到。等回到公司,夏阳交过来一叠报名表,拍着胸脯和她说:“老大,我们愿意深入敌营打探敌情,这份伟大光荣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吧!”
徐清环视他身后数双眼睛,微一挑眉:“很有牺牲精神嘛,那你们一定要好好努力。”
没想到她是这个态度,一群人自然笑开。之前他们就讨论过了,徐稚柳也认为教学试验应该有多种身份人群,这样才可以听到更多的声音,不然光凭程逾白的私心,谁会正二八百给他搞宣传?谁知顾言一进公司就嚷道:“谁在一楼放的宣传架?”
“是我。”徐清站了起来。
“你有病吗?这里是公司,不是你家里,以权谋私也要看看场合!快去给我撤了,别给公司添麻烦!”
一看没人动作,顾言怒道,“我说的话没用了是吧?到目前为止我还是总监,只要我一天没撤职,你们就得听我的!”
顾言像炮仗一样发了通火,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重重甩上办公室大门。夏阳嘀咕道:“吃枪子了吗?”
徐清说:“你先去一楼把宣传架挪到不起眼的地方。”
“好。”
夏阳走后,徐清夹起电脑去茶水间,经过顾言办公室时正好看到她在打电话,手提包还挂在臂弯,大衣脱了一半就在骂人,头发乱糟糟的,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察觉到外头的窥探,她冲过来一把拉上帘子,随即电话摔在地上,又是一声重响。
徐稚柳问:“她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
话没说完,顾言拉开门再次骂道:“徐清,你前几天生病请假,我叫江意去医院看你,你怎么不在?我告诉你,别仗着签了四世堂大单就可以无法无天,这次先算你旷工,再有下一次你就走人!”
徐清被吼得懵然,也察觉到不对劲:“她不是要捧杀我吗?”
“是啊。”
顾言这阵子快把她供成了祖宗,怎么突然因为一副宣传架发这么大火?徐稚柳和徐清对视一眼,估摸着出了什么事。
下午洛文文发布通知,撤去顾言总监职位,降职成设计一组组长。人事在公司内部下达通知后,如同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设计组当即沸腾起来。
廖亦凡带的二组有几个老油条,在公司待得久,第一时间从人事那边打听到消息,就宣扬了开开,说是顾言这一次犯浑,得罪了大客户。
大客户和洛文文合作数年,近期开始洽谈续约合作,顾言负责对接,谁知就在与大客户的饭局上突然离席,硬生生把大客户晾在当场等了两个多小时。事后顾言追悔莫及,想去挽回大客户,这不,昨天吃了闭门羹,今天一早解约合同就发到了公司。
“她也真是的,什么事儿能晾着大客户不管。”
“我就说呢,她怎么一连几天不在状态。昨天茶水间漏电,就是她忘记关饮水机的开关。”
“也没说她家里出什么事呀,难不成失恋了?”
“你别瞎说,她老公早就死了,也没孩子,单身很多年了。”
再说家里出事请假就好,怎么会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把大客户撂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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