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脱下鞋子走进来。她的脚白白的,在光线下骨感毕现,外加一身黑色天丝半袖套装,更衬得她肤色如雪。
她对众人致歉,说路上堵车来晚了。大家心思都在八卦上,忙齐声说没事,七手八脚把夏阳搡到最前方。夏阳舔了舔唇,硬着头皮道:“老、老大,你跟吞金兽,哦不,就是程师兄认识?”
这不废话嘛!众人恨铁不成钢。
徐清走到廖亦凡对面坐下,挨着顾言,拿起事先倒好的茶润了润嗓子,又低头看杯子:“茶是好茶,正宗的云南高山滇红,不过……”
她将手抬高,指圈握住茶杯的边沿,放到灯下5厘米处敲了敲茶杯边沿,只见不平整的釉面出现透光,仔细看茶渍粘结,胎体油腻泛黄。
众所周知,日本陶瓷釉面和胎体结合得比较紧密,施釉薄而均匀,有光亮感,胎质坚硬细密,触碰起来手感较为平滑结实,而这家日料店所用餐具,虽明显符合日本清雅和风,但在灯下近距离处一看,质感粗糙一览无遗,敲击边沿声音也不如景德镇本土高温瓷清脆,更不似日本瓷短促有力,显然是杂货。
众人皆惊。
“你懂瓷器鉴别?”
“一点点。”徐清放下茶杯,给出他们期待的答案,“还是吞金兽教我的。”
“啊呀!”
“不过没你们想得那么复杂,只是关系不错的老同学而已。”
关系不错?不错到什么程度?夏阳两眼直放光。
徐清扫他一眼。
夏阳偃旗息鼓。
看来是非比寻常的“不错”了。
顾言先前还以为茶杯是进口日本瓷,特地敲了两下,没想到是杂货,一时陷入自我怀疑,一时又不敢笃定,连看徐清好几眼。
徐清问她怎么了,她忙轻咳一声,借口来迟,要她自罚三杯。
日料店摆的都是清酒,度数浅,徐清抬手就喝了。
席间重提七号空间站,未免让廖亦凡遭殃,江意直接问徐清能不能联系吞金兽。本来这个事,出于老同学的层面,随口问一句不算什么,怕就怕给了人希望,到最后办不成,事情容易变质。
顾言先前拦了一次,就是担心这个。
江意也不傻,当然是故意给徐清找难题。
眼看徐清没法接茬,夏阳又要开始气氛担当,江意突然顶上来:“这么点小事你不会不想帮忙吧?”
徐清刚在路上已经收到人事调动的消息,说:“你现在是三组的人,搞砸了七号空间站的项目,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我……”
“是想让我帮忙,还是想让我倒霉?”
没想到徐清会当场发难,不止江意,所有人都愣住了。夏阳咽了咽口水,悄悄对梁梅竖了个大拇指。
廖亦凡想做和事佬,还没开口就被打断。
“北欧最好的设计公司只有7个人左右,美国有20多个人,而中国平均有50人。洛文文三个组人数加起来在国内算少的,但在国际上已经属于超多标准。设计行业应该做小而美的公司,违背社会规律的后果是什么,你知道吗?”
越小的公司竞争越激烈,完全不可能存在什么企业老油条,浑水摸鱼之辈,就是和洛文文一起打天下的顾言,每天下了班还要熬夜学习接触大量新鲜事物,将“灵感”奉为神明,不敢有一丝懈怠。
可她看过江意的个人资料,每天忙着在社交平台营造精致繁荣,应该没有太多时间投入学习。
“你去年就来洛文文实习,比夏阳和梁梅更早适应设计公司,可据我所知,至今你还没有一件设计作品投入市场。”
“那是公司制度所限,客户定制的产品需要达到一定的设计年限和作品数量,我工作还不满一年,谁会买我的单?”
“夏阳,你有自己的品牌吗?”
突然被点名的夏阳愣住了,下意识想说没有。当然得说没有,合同制的设计公司最忌讳员工私下搞小动作,为外面的公司服务或者自己开小灶,这些都是行业禁忌。
可对上徐清的目光,夏阳不敢说谎,勉强点了点头:“不过那已经是上学时候的事了,我有好多同学都自主创业,去陶溪川摆摊,我尝试过做自己的品牌,但是失败了。”
“我看过你设计的蝶变图纸,有很明显被市场打磨过的痕迹,你聪明地把制造难度和审美标准降低,在美学和体验感上增强,非常符合蝶变的主题,而且,你脑洞很大,把成套茶器做成套娃的形式,很有意思。既然要做盲盒,一定不能是单一产品,我想推荐你的设计作品,作为主推产品一起投入市场。”
“什么?!”
众人瞪圆了眼珠子,还能这样?
徐清看向顾言:“在洛文文,组长有这个权利吗?”
“当然。”顾言说,“盲盒只是一种玩法,在组内会议里,我们从来不提倡一言堂。任何小组都可以越俎代庖,向上级汇报成果。江意,你们二组不是一向最擅长越级玩法吗?”
江意知道她在含沙射影谁,辩驳道:“那是因为夏阳有实战经验,才能得到老大的破格提拔,我又没有创业过,按部就班跟老大学习不是设计师的常态吗?”
可话又说回来了,常态既意味着普通,普通即意味着平庸。
这才是设计师最大的禁忌。
徐清问她:“你按部就班学习了一年,有一次尝试主动抓住机会吗?”
“我……”
顾言说:“如果老大一直没有采用你的方案,你应该反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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