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陈颜俊身前蹲下,从他的脖颈处,抹了一滴墨蓝色的兽血。
挺俏的鼻尖嗅了嗅,微微皱起了清眉。
遂用短银针尽量收取陈颜俊颈上兽血,置于木盒保存起来,留作御兽或配药用。
“这是一头驯服的异兽。”
她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
陈颜心中一凉,既是驯服的异兽,大概不是偶然事件,很可能又是奔着他来的。
“有人想杀我,还是想杀你?”
杜秋濯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反问陈颜俊:
“你怎么做到让蛊雕吃你并未凝气的根骨?”
陈颜俊笑道:
“使了点障眼法,但有可能,我也是有修行天赋的。”
“那是最好。”
见陈颜俊并无大碍,杜秋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
“只求你以后别再当众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陈颜俊这才想起当爸爸的事,忽然认真说道:
“待我入品,便会娶你娘亲,这对我们所有人都好。”
陈颜俊这么说,是担心双方有什么暧昧的接触,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像今天这样,大过节的,连番被人害,谁也受不了。
杜秋濯俏脸一僵,有些愕然。
等我入品……说的轻巧,好似真能入品一般。
在她看来,陈颜俊娶娘是好事,她也不想看到娘亲一个撑起家族生意,辛苦到老,有喜欢人的陪总是好的。
她自己并不喜欢柔弱的男人。
或者说,她并不喜欢男女之间那些无聊情事。
此番,陈颜俊不再纠缠于她,确实如他所言……对所有人都是好事。
她惊愕的是,陈颜俊竟说的如此冷静,笃定。
或许,与这次连翻遭害有关。
这样想着,她提醒陈颜俊道:
“就算我娘不是头婚,也不是谁都能娶的,起码太姥爷不会同意的。”
“我会想办法。”
陈颜俊平静道。
……
陈颜俊与杜秋濯击退蛊雕后,陆陆续续有丹林院弟子围了过来。
这些学生一直没有走远。
他们怕死,但不怕看戏,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也能帮忙。
“你们没事吧!”
“想不到城内竟有异兽活动!”
“太不可思议了……杜前辈竟能驾驭三头灵兽,击败同阶蛊雕!”
杜秋濯没搭理这些后辈。
她虽然只有十九岁,但十二岁入国子监,修行七年,确实是前辈了。
很快,逃走的江渺也回来了。
他在半路上“叫”来了正火速赶回咸阳古渡的房助教。
“蛊雕呢!”
房群玉环顾四周,面露憾色。
关心蛊雕比关心学生还急迫。
陈颜俊道:
“砍了头,躲河里了。”
房群玉这才蹲下身来,伸手在陈颜俊脖子上抹了点蓝血余渍。
舌尖点了口指尖蓝血。
“那头呢?”
“蛊雕自己带走了。”
“嗯?”
房群玉一脸惊愕,恍然道:
“我就说长安城内怎么可能出现异兽,这八成是人工驯化的蛊雕。”
“看你平平无奇的样子……哪来这么多仇家?”
陈颜俊也不置气,房助教一向看人不看脸,平平无奇,也没毛病。
“没有仇家,是我自己的问题。”
房群玉起身拍腿踱步,后悔道:
“真是可惜,我不该去找樊宇。”
陈颜俊好奇问:
“樊宇怎么了?”
房群玉淡然道:
“没什么,他没你这般幸运,半路就中毒身亡,尸体我差人送书院了。”
围观的学生中一阵惊愕,哀叹。
有女学生甚至哭出了声……
倒不是喜欢樊宇,只是被吓的。
一些家境优渥的女学生,平素不沾血腥,还以为大唐盛世不会死人呢。
殊不知对长安城外的天下来说,今日变故,不过是日常小事。
陈颜俊跟着摇头默哀。
心想,难道是自己误会老乡了?
看来,还有幕后黑手!
事情渐渐变得复杂起来,他必须保持低调,尽快变强。
房群玉忽然想起了什么,停步盯着陈颜俊,问:
“蛊雕喜食天赋好的丹田灵气,为何会攻击你?”
陈颜俊平静道:
“可能是有人想害我。”
“罢了,我帮你找找。”
说着,房群玉转身去了河边。
一个扎猛子跳入河中,消失在了岸边,水花压的极小。
江渺扶额,朝陈颜俊摊开手。
“你们人没事就好。”
话音刚落!
镇狱司的人终于来了。
骑着飞马来了。
二位不良人穿着白纹黑衣,头戴帷帽黑纱以遮面。
镇狱司负责妖邪诸事,执行公务时死亡率高,人人敬而远之,又讨不到为官的好名声,很多强者不愿加入,只能启用一些犯人,以功抵罪。
谓之,不良人。
不良人脸上一般都刻有防止逃罪的高阶封印。
因此,很多不良人执行公务时都戴帷帽黑纱。
同阶修为的气场和实力,比一般的修真者强,让人如面异兽,不寒而栗。
杜秋濯看了眼,两位不良人一个是五品,一个是七品。
二人胸口绣白纹飞马,隶属于镇狱司午马部,而非她姨娘所在的寅虎部。
这让她多少有些失落。
那五品不良人没有落地,直接骑马在渭水上奔袭,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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