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有点帅。”陈心怡摸着良心评价,“我喜欢。”
余简也挺喜欢他这番作风。
“小暖,你来。”招手让黄暖到自己身边,她低声细语几句。黄暖听完满脸的不可思议,也小声回她:“不好吧……”
拍拍她的脑袋,余简露出小狐狸般的笑容:“就照我说的去做,出了事我担着。”
“得嘞!”小暖子应声,颠儿颠儿地跑远了。
陈心怡在背后默默地戳了戳她,皱眉头皱着:“你让她干啥去了?”
回答她的,是塞入嘴里的一颗糖。乍一入口,梅子粉的酸味让她不停地吸溜着唾液,紧接着又是浓郁的果甜味。她眼睛一亮,是甘蔗!
“好次!”又吃到了梅粉的一面,她滴流着口水,说话都不利索了。
怀里被塞了一个透明小罐,里头是粒粒分明的糖果,余简嘘了一声,她赶紧鸡里。黄暖一直以为阿简给她的糖果是独一份,沾沾自喜地炫耀了半天。她面上无恙,心底还是有些羡慕。总觉得三人之间,阿暖跟阿简要更亲近一些。
如今倒是心生愧疚,阿简对她们都是一视同仁,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余简让黄暖去打听了金燕家的情况,店在哪里、主做的菜系,顺便侧面了解一下金燕本人的厨艺。
黄暖出手,仅一天的功夫就把人家的底都翻了天。
金家的鱼生源自羊城德顺,金燕的爸爸做了将近四十年的鱼生。年轻时遇到了金燕妈妈,就在饶乡安定下来。把原先在德顺做得风生水起的鱼生店搬到了饶乡。
这就是金家鱼生的起源。
金燕从小就是吃鱼生长大的。在她的眼里,没有什么东西比这一片薄薄的生鱼肉来得美味,再加上爸爸会调各种的酱汁,鱼生的味道也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那就跟她比鱼生吧。”余简沉吟片刻,对把她围在中间的同学们说道。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走漏了风声,余简决定要跟金燕比试的消息就这么在班级里传开了,课余大家都在摩拳擦掌,好像上场的就是他们一样。
余简总觉得,这个消息,大概是从老班那里出来的。比如,某一次,班长如平常一样送作业去办公室,回来后,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只怕放一根火柴,他就能立马点燃了……
比试定在了周六傍晚,正当是鱼生店刚开始起客的时候。同学们自发组织了一个拉拉队,要给余简捧场。
战帖是金燕下的,规则余简也让她定,只选择了比试内容。她活了两世,先让半招,省的说她欺负小姑娘。
金家鱼生每到晚上基本座无虚席,金燕要求的很简单,由她和余简各做一盘鱼生,让来的客人评判到谁做得更好。她从十二岁开始,就陆陆续续开始管着家里的鱼生店,一手片鱼的功夫,连她爸爸都赞为天才。
她有极大的自信,余简势必要输。
好在余简不知道她的想法,要是听说了,肯定冷哼一声:“天才,就是用来打压的。”
想她大唐能人无数,光禄寺里哪个不是个州府送上来的天才。但能留到最后的,除了天赋,更重要的是勤奋。
“学姐,请吧。”金燕颇有架势地在店门口摆了两张操作台,手一伸,让余简先挑选。
余简随随便便地走到离自己近的那一个,笑着对她点头:“就这个吧。”
晚上六点,鱼生店已经座无虚席,来得晚的客人已经拿了号排队等着。见了门口的摆设也有些稀奇,得了消息又有些看热闹的期待。
杜甫诗云“无声细下飞碎雪,有骨已剁觜春葱”,唐人爱吃鱼,最喜欢就是做成生鱼片,现在日本的鱼片生吃也是从唐朝传过去的。
那时,生鱼片叫做鱼脍。
鱼脍首选鲫鱼为佳,但金家鱼生用的都是草鱼,余简在水缸里摸了摸,从边角捞出一条瑟缩了很久的鱼。
把鱼身上的水擦干,余简一手执刀,飞快地剁掉鱼尾,把鱼血放干,再用剔刀迅去鳞开膛掏出内脏,将鱼皮剥去。
沿着脊骨将左右两片肉分离,切掉肋骨和鱼腹,用干净的布把鱼肉上的血污吸附干净,通风晾干。
鱼脍考验的是厨师的刀工,落刀要快,下刀要准,用力要狠,余简盯着案板上的鱼肉,手上一下又一下,沉着又有力。
不到一分钟,两半厚厚的鱼肉就变成了盘子里亮晶晶的鱼片。拎起来,鱼肉晶莹,透过薄薄的肉片,竟然能看见对面霓虹灯闪烁的红色亮光。
薄得竟乎于透明。
鱼脍毕竟是生食,古人就担心食多了会生虫,因此,酱料是关键。余简用了大唐最简易的方法,只用胡荽配了特制的酱汁。
虽然看似简单,这酱汁可是灵魂所在。
黄暖迫不及待地把余简做好的鱼脍端给客人,她今天除了是拉拉队队长之外,还兼职给余简当跑腿小妹。
喜好鱼生的客人早就等不及,看着眼前的两盘鱼生,不知如何下手。只觉得这其中一盘虽然没有往日里复杂的配菜,但莫名地诱人。
筷子伸向盘子里,鱼肉有些黏连,在酱汁碗里沾一沾,鱼片软中带韧,鲜、甜、清,又有一股药材的木质香气,这是他从未尝过的味道。
他又夹了一大筷子,满满地沾足了料,汁水混合着鱼片,两者完美融合,谁都没有抢了谁的风头。
但这滋味,又是层层叠近,好像嘴里游着无数条小鱼,尾尖荡起,弹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他继续夹了一筷,好像这回,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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