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宴从一声声呼喊中睁开眼时,整个人眼前都一片眩晕。
后颈处传来一阵酸痛感。
「啊……」沈栖宴低低叫了一声,手指移到后颈,按着后颈,整个人有些缓不过来。
还没看清眼前的状况时,胳膊就被人扶住,苏祺的声音响起,「你终于醒了。」
沈栖宴被扶着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缓了会儿,视野里的模糊才慢慢聚焦。
见沈栖宴眼睛重新变得有神起来,苏祺才重重的舒了口气,「幸好……」
沈栖宴看着周围的场景,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只记得,自己站在门口等苏祺。
女老板一直说些难听的话,沈栖宴置之不理,后来就来了个酒楼的帮工,自称是苏祺的好朋友,让沈栖宴进去喝杯水,坐着等苏祺。
沈栖宴对来人是心存警惕的,婉拒了一次,但那人看着真诚,一直说是苏祺的好友,沈栖宴也不好意思拒绝太多次,就跟着帮工进去了,没想到刚进去,就感觉后颈一痛,瞬间倒在了地上,眼前一片眩晕,脑子里嗡嗡的疼,随后也就失去了知觉。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苏祺看着沈栖宴一脸茫然扫着四周的表情,愧疚的埋下头。
「没有,你没有害我,你千万别这么觉得。」沈栖宴哪里能接受苏祺的道歉,要道歉也该是她和苏祺道歉。
是她害了苏祺。
原本苏祺可以在京都好好的做大少爷。
「真的对不起……」苏祺只当沈栖宴是宽慰他,头垂的更低了,完全抬不起来。
「现在别说这些了,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看看怎么出去吧。」沈栖宴起身,刚要去检查门窗,苏祺就开了口,「你昏迷的时候,我把整个屋子都检查了一遍,没有能逃出去的地方,而且老板派了人盯在外面,四面都有。」
坐在床沿,沈栖宴沉吟几秒,低头一摸手腕,幸好,还在。
沈栖宴身为女帝,她的腕表,和别人的自然不同,要高级许多,在察觉到沈栖宴有危险时,腕表会自动变色,若是坏人不去摸,很难发现。
沈栖宴手指在腕表一滑,手指一挑,眼前出现了虚拟控制屏。
上面有许多郁迟发来的消息。
——宴宴,怎么回事?手表怎么往回传警报了。
——宴宴,如果看到消息,及时给我回复。
——手表传了定位地址回来,我和盛时妄已经带着人过去了。
沈栖宴立即回了消息:
——哥,我刚刚被人打晕了,现在被人困在一个房间里,你尽快过来。
郁迟收到消息的这一秒,也算是重重松了口气。
——好,我已经快到了,你保护好自己,别和坏人起正面冲突。
沈栖宴:【好。】
在这种环境之下,沈栖宴有些不太敢一直使用手表,生怕被老板突然进来发现。
刚收回虚拟屏,手表又发出了振动,沈栖宴连忙将手表调整成全静音模式。
这时候手表千万不能被发现。
低头一看手表,是盛时妄发来的消息。
——被人打晕有没有受伤?疼不疼?难不难受?
看着这一连串三句话,饶是在这种环境下,沈栖宴嘴角也浮现了笑意。
他在关心她。
刚想给盛时妄回消息,屋外突然传来声响,是开门的声音,沈栖宴瞬间藏起手表。
女老板没想到沈栖宴醒这么快,一进来发现沈栖宴已经清醒坐在床边了,冷嗤声:「果然是个糙人,皮厚。」
下一秒,女老板直直看向苏祺,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外面来了个大客户,你去帮她画画,画好了,我就放了这个死丫头,要是你故意带着情绪,画的不好,你就等着回来看她被打死吧。」
「我去!」苏祺不假思索,立即挡在了沈栖宴身前,「我能画画,你们不要伤害她,现在就让她走,我一个人在这就够了。」
「那可不行,她要是跑去搬救兵,我岂不是很亏。」女老板说话不给苏祺一丝余地,「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你必须得去,你如果不去,你就等着我把这个女人脸蛋一点点刮花吧。」
苏祺在酒楼里忍气吞声惯了,他刚开始来到这里时,是因为长得不赖,来酒楼端菜伺候人的,能让客人看着他这张脸高兴些,老板这才留下他,但给他住的环境很差,吃的也都是剩菜剩饭。
直到后来,他画画给酒楼带来了收益,老板对他才好一些。
但寄人篱下导致苏祺一直都是忍气吞声,如今早已习惯了被老板不公平对待,只是现在还有沈栖宴在,他必须要护沈栖宴周全,无论老板说什么,他都会去做。
刚要跟着老板离开,去给客人画画,沈栖宴却从后拉住了苏祺胳膊,「别去帮她,她就是骗你的,她不敢对我做什么。」
沈栖宴隐约有些记忆,在她被打晕倒地的一瞬间,好像零零碎碎的听到了女老板念叨的声音,她在责怪别人,「你怎么下手这么重,别真给打出什么好歹了,到时候要是传出去酒楼死人了,哪有人敢来。」
有一就有二,老板就是一直看苏祺好欺负,说什么听什么的,才会这样死死的拿捏住他,沈栖宴不想看苏祺再去帮这种人赚钱,更何况郁迟也快到了,谅他们也得意不了太久了。
女老板一看沈栖宴这个态度,从后拿过一根棍子,步步逼近,「你这个小丫头,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真当我只敢给你打晕不敢做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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