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王和垚站在院子里的毛竹旁,托着下巴发呆。
说实在话,他没有把握救郑思明,何况,他还在为银子发愁。
回到这个时代这么多天,他才发现,自己一无是处,许多事情都让他一筹莫展,心烦意乱。
书是不能再读了!浪费银子不说,整天读什么“良知”,做鸵鸟,当忍者神龟,天就能翻过来?
他在黄宗羲跟前放的那些狂言,岂不是和他“留史”的书法“杰作”一样,臭不可闻?
再也不能这样,蹉跎时光,什么事都不做,得找条出路才是。
“垚儿,你在发什么呆?”
王士元进了院子,温声问道。
王和垚转过头来看着父亲,一时不知道该怎样说起。
儿子发现父亲的不忠,又该怎样?
总不能暴打父亲一顿,然并暖。不孝不说,还有可能让事情恶化,一发不可收拾。
“你怎么了,有事吗?”
王士元关切地问起了儿子。
自从被吓傻以后,儿子好像变了个人,有了几分英武之气。
“……郑思明的事,差银子……”
王和垚艰难开口,支支吾吾。
“差多少?”
王士元本想在椅子上坐下来,站着问了起来。
“差个20两左右!”
“你等等!”
王士元沉吟片刻,转身进了屋子,一番窸窸窣窣之后,拿了两锭银子出来,塞给了王和垚。
“爹,你怎么有这么多银子?”
王和垚睁大了眼睛,把银子收了起来。
原来男人藏私房钱的历史,源远流长,从古到今。
“小声点!救郑思明是正事,爹的心头肉,可斗给你了。不过,可不能让你阿母知道!”
王士元低声叮嘱着儿子,心头有些愧疚。
儿子已经长大成人,有些事情,他这个父亲必须要支持。
比起给那个美艳的寡妇的银子,这20两,实在是不值一提。
王和垚点了点头。父亲生活清贫,对钱财却视为无物,这应该和他从小锦衣玉食,没有金钱概念有关。
他虽然一路南下流浪,但机缘巧合,遇到的都是好人,比如外公,本就是江南豪族,虽然家道中落,也是他成年后的事情。
“爹,你对你的婚姻满意吗?”
王和垚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落魄的龙子凤孙,人家以教书混口饭吃,说不失落,鬼才相信。
“你这孩子,我和你阿母好好的,怎么会不满意?”
刚刚坐下来的王士元,心头有些发慌。
“那个……女人,你打算一直这样吗?”
王和垚忍不住说了出来。
他从来都不是个隐忍的性格,何况这事发生在父亲身上,弄不好就是家庭破裂。
“你……”
王士元惊讶地看着儿子。
“溪口村,斜坡,茅屋,小女孩,我都看见了。”
王士元想要否认,王和垚抢先开口,把父亲的话堵了回去。
男人偷腥,到了黄河也不认账,最后一句“所有男人都犯的错误”一笔带过。
“好儿子,你没有告诉你阿母吧?”
王士元可怜兮兮,下意识看向了前院。
“别看了!我要是告诉了阿母,你还能安安稳稳坐在这里吗?”
王和垚看着父亲,目光炯炯。
“你就说,你打算怎么办吧?实话告诉你,问题很严重,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哼哼……”
王和垚的冷哼声,让王士元一下子慌了神。
“儿子,看着20两银子的份上,你就原谅爹,不要兴风作浪了。好不好?”
王士元站了起来,可怜兮兮,眼神中都是期望。
“那你说,你打算怎么办吧?”
王和垚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斜着眼,继续“审问”着父亲。
“爹向你保证,只要你不告诉你阿母,爹马上和那个女的断了。你看这样行不行?”
王士元低声求道,点头哈腰,满脸赔笑。
“空口无凭,得写个保证书。你觉得怎样?”
王和垚漫不经心地说道,不依不饶。
“保证书?”
王士元傻了眼。
偷腥这事还有写保证书的?这不是留把柄在人家手里吗?
“对,保证书,保证你不再偷腥!”
王和垚瞪大了眼睛,脸色一板。
“怎么,看你这样子不想写?那这事就算了!”
王和垚站了起来,调头就要离开。
“别别别,爹写还不行吗?”
王士元慌了神,赶紧把脸色阴沉的儿子拽住,满脸的谄笑。
“儿子大爷,一切都依你的!一切都依你!”
王和垚点点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一本正经地问道:
“那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你不要告诉我,那不是你的?”
“儿子,那真不是我的!人家守寡才不到三年,你也不想想,五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要真是那样,我还不得被人打死!你要是不信的话,爹给你跪下了!”
王士元发起誓来,就要跪下。
“千万不要!”
王和垚惊出一身冷汗,赶紧胳膊托住了父亲。
这要是真跪了,他还不得被雷劈!
“你们爷父两个在干什么?你怎么给儿子跪下了?”
看到父亲要给儿子“下跪”,刚刚进来的王胡氏,惊讶地问了起来。
“腿猛然一酸,没站住!幸好垚儿帮了大忙!”
王士元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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