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银灯面色骤变,迅速汇聚灵力到肩头,用力向来人撞去。
来人似乎早有预料,飞快往后退。
谢银灯回身拔出弑天剑,快准狠地刺向他的脖子。
也是这时候,她才看清来人不是沈妄,而是一个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男子!
他的脸被一张黑色金纹面具遮住,只露出一双狭长冰冷的眼睛,此刻正直勾勾盯着她,不带半点情绪。
谢银灯一边回击,一边呼叫宁生:“宁……”
可话还没说完,黑衣男子就轻松化解她的攻势,身形一闪,绕到她身后,抬手捂住她的嘴。
他呼吸极轻,炽热的胸膛严丝合缝地紧贴着她的后背,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
谢银灯瞬间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力量有多悬殊,强忍不适感,猛地弓起身子,反手握住弑天剑往后探去。
弑天剑堪堪擦过她的腰际,带起一阵寒风,刺向黑衣男子腹部。
但他面色未变,攥住她的胳膊重重一甩,就将她抛到一旁的床榻上。
弑天剑也被他击落在地。
“咚”!
剧烈撞击声响起。
谢银灯被摔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正要翻身下床,就被黑衣男子死死压住。
他半跪在床,一只手霸道地擒住她两只手腕,将它高举过头顶,压在枕头上,一条腿牢牢控住她的下半身。
这姿势过于屈辱。
谢银灯呼吸都急促起来,双眼漫上一丝血色,咬着后槽牙说道:“你是谁,胆敢在迂回峰……呜呜呜!”
“呵!”
男子冷笑着打断她,用胳膊抵住她的脖子,迫使她抬眼看他:“谢银灯,你竟然不知道孤是谁?”
她管他是谁,胆敢在沈妄地盘动粗的都将成为死人!
窒息感猛地袭来。
谢银灯被他粗壮有力的胳膊勒得双颊涨红,呼吸不畅,差点就晕厥过去。
许是发现她状态不对,黑衣男子胳膊微松,却依旧没有放过她:“谢银灯,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连孤都不记得了。”
在修真界,谁会自称孤?
看他的身形,和沈妄差不多,难不成是秦孰那家伙?!
谢银灯勉强能自由呼吸,反复吞咽着口水,润过嘶哑干疼的喉咙。
她审视着眼前的黑衣男子,却见他也在打量她,眉眼间的戾气好似一把锋利的宝剑,劈开层层雾气,直逼她而来。
他绝对不是秦孰!
秦孰不会像他这般阴鸷森冷!
那他到底是谁……
谢银灯只觉额间一阵刺痛难忍,偏头避开黑衣男子的视线,哑声说道:“这位大师,要不你先起来,我们再好好聊一聊你到底是谁?”
男子眼神微冷,抵住她脖子的胳膊终于松开。
谢银灯心下一喜,作势就要起身,却发现他根本没有放手,而是顺势撑在她的耳畔,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那戏谑的眼神,好似在逗弄一只笼中困兽!
她气得牙痒痒,“大师可要想清楚,这里是迂回峰!我师傅乃玄阳宗三大仙尊之一,你若是敢动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谢银灯想过再次向宁生求救,但转念一想,他一直守在屋外,都没发现沈妄屋里的异样,就算真的进来,也是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男子冷嗤一声,视线落到谢银灯脖间那条项链上,“是吗?一个区区筑基而已,孤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他敢来,孤就杀了他!”
“谢银灯,你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千挑万选,却偏偏选中一个废物。”
这熟稔和满是嘲讽的语气,让谢银灯的思绪彻底混乱起来。
她晃了晃脑袋,仔细回忆原主的记忆,还是想不起眼前这人到底是谁。
谢银灯想揭开他的面具,可苦于找不到机会,只能任由他一把扯下她脖间的项链,反复把玩着那枚豆绿色的吊坠。
这条项链有猫腻。
它好似和沈妄有一种特殊的联系,他的状态能影响它的状态。
自从他渡劫那日,项链险些烫穿她的胸口,谢银灯就对此深信不疑。
谢银灯怕黑衣男子弄坏项链,又觉得他帮她取下项链,对她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
她抿紧唇,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黑衣男子单手捏着吊坠,冷冷瞥向她,“谢银灯,孤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你还想不起来孤是谁,孤就亲手折断你的脖子。这项链,就当是孤和你之间赌约的见证。”
等他一走,谢银灯立刻爬下床,伸手捂住空荡荡的脖子。
她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被沈妄发现项链消失不见后,就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不过,谢银灯很快冷静下来,这些日子,沈妄很忙,她也故意躲着他,两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他根本不会关注她,更不会关注一条已经送出去的项链。
谢银灯没在屋中久留,可出门后,却没看见宁生的身影,四下搜寻,也没找到他。
“宁生?”
她顿觉不妙,匆忙折回自己的院子。
一进院门,谢银灯就发现十五不像往常那般兴冲冲地迎上来,而是蹲在墙脚一动不动,下意识放轻脚步靠过去。
刚走到它身后,就见它受惊般跳起来。
十五嘴里叼着一只大鸡腿,脚下踩着一只白毛狐狸,威风凛凛的模样,就像一个山大王。
“十五,你这是要开荤?”
十五想说话,又碍于嘴里有东西,只好把鸡腿囫囵吞枣地咽下,才开口说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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