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殿地牢一共有七层,越往下,戒备越森严,犯人也越凶狠,所做恶行更是罄竹难书。
为防止劫狱,出入地牢的人,必须持有通行玉牌,还要通过每一层守卫的重重验证。
地牢里的守卫修为都很高,皆是化神期以上,一旦发现异样,还能先斩后奏。
所以,寻常修行者根本不敢随便乱闯。
谢银灯让付玦帮忙,是因为他师从大长老闻寂弦,又深得大长老器重,能接触到通行玉牌的机会比较多。
她看着一脸挣扎和纠结的付玦,瞬间收起笑意,淡淡说道:“你不用管我干什么,你只要把通行玉牌拿出来,我确认无误后,就会把剩下的解药给你。”
“放心,我这人说话算话,绝对不会出尔反尔。”
付玦面色阴沉,红着眼死死盯着谢银灯,最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谢银灯没有阻拦,还好整以暇地目送他远去。
直到完全看不见付玦的身影,她才慢悠悠从椅子里爬出来,收拾摊子,打道回府。
其实,所谓的另一半解药,根本不存在。
谢银灯当初给付玦解毒时,就已经将他体内的毒素清理干净。
也算付玦运气好,赶上原主储物袋里还剩下那么一颗厉害的丹药,正好能解他身上的毒。
她骗他,是因为她和付氏姐弟向来不对付,如果直接让他帮忙,他必定不会出手,没准还会落井下石。
但,有把柄以后,主动权就落在她的手里。
隔日下午,谢银灯像往常一样带着十五去迂回峰山脚摆摊营业。
来算命的弟子不少,一部分人好奇自己能不能在有生之年飞升成仙,一部分人牵挂姻缘。
等她快要收摊时,付玦才带着通行玉牌出现。
他神色凝重,逼着她用心魔发誓,不会用通行玉牌去干坏事,才把它交给她。
谢银灯当然不会做蠢事,要这块通行玉牌,也只是想见顾昔然一面。
很快,天黑了下来。
谢银灯早早守在问心殿附近,等四下无人后,就用换颜术幻化成一个高大男人的模样。
她假扮的男人叫伍文轩,是大长老闻寂弦座下的大弟子,经常出入地牢,守卫见他过来也不会多问,只要有通行玉牌就会放行。
至于换颜术,也是她提前在商城里花十积分买下的术法,能使用三次,一经变换,就连本人都辨不出真假。
骗过守卫后,谢银灯直奔关押顾昔然的牢房。
顾昔然已经被剔除灵根,和废人无异,被关押在第一层地牢里面,也就是整座地牢守卫最薄弱的地方。
谢银灯早有预料,可看见她的那一刻,眉头还是不由皱成一团。
顾昔然没有戴面具,右脸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狰狞地裸露在空气里,隐隐还有脓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她披头散发地蜷缩在角落里,双眼无神,脸色惨白,连呼吸也微弱得可怜。
谢银灯冷冷叫了她一声:“顾昔然。”
顾昔然浑身一颤,好似被噩梦惊醒,猛地抬头朝她看过来。
看见伍文轩的那一刻,她眼神透着一股迷茫,可下一刻又变成蚀骨恨意:“谢银灯,我知道是你!你竟然还敢来见我!”
谢银灯微挑眉头,直奔主题:“李安顺在哪儿?”
顾昔然恶狠狠瞪着谢银灯:“什么李安顺,陈安顺的,我不知道你在说谁!”
谢银灯心下一沉:“那小渔呢,你让他在我糕点里面下药,你总该记得他吧。”
顾昔然面色狰狞,忽的扑到铁栏杆上,伸出手来拼命要抓她,嘴里还吵吵嚷嚷地骂道:“谢银灯,你死定了!你竟敢偷偷潜进地牢,只要我现在大喊一声,你就会被他们就地正法!”
“哈哈哈,贱人,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谢银灯在来之前,就特意吩咐过守卫不要打扰,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无论顾昔然怎么闹,也不会有人过来。
她静静看着顾昔然,等她闹得没有力气,才淡淡说道:“顾昔然,你若是还想保全你身为天才的名声,那就老实和我交代,李安顺是不是被你绑走的?”
“别急着反驳我,你的金丹修为到底是怎么来的,我比你更清楚。”
顾昔然瘫坐在地,又哭又笑地看着谢银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买通一个厨子给你下药,我管他是不是李安顺,是不是小渔!”
谢银灯一颗心越来越沉,语气也不由加重:“那你为何要处处针对我,顾昔然,你我之间没有什么要命的恩怨吧。”
“你和黑衣人一起对付我,就没想过会有今天?”
顾昔然失魂落魄地垂下脑袋,喃喃自语起来:“恩怨……当然有恩怨,是你抢走了明煦仙尊,是你抢走了他!”
“明煦仙尊从不收徒,却独独为你破例!谢银灯,我恨你,恨不能现在就杀了你!”
说完,她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什么黑衣人,谢银灯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谢银灯不答反问:“顾昔然,你天赋其实不错,何苦要走上这条歪路。”
顾昔然死死咬住下唇,痛苦地捂住眼睛,是啊,她曾经也是人人羡慕的天才,也是被父皇母后捧在手心的高贵公主。
可自从三百年前,三界大乱,再次恢复平静后。
人族世界就开始衰败,一年不如一年,到如今纷争不断,还出现三个自封为王的逆贼,胆敢和皇室分庭抗礼!
身为公主,顾昔然享受殊荣的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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