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阳宗,外门弟子皆穿白衣,内门弟子的装束就复杂很多,进宗时间不同,所穿道袍颜色也不同。
上上一代内门弟子的服饰是蓝色,上一代是青色,轮到谢银灯她们这一代就变成紫色。
谢银灯反应平淡,冲顾昔然和年轻男子颔首示意就要离开。
顾昔然看着谢银灯敷衍至极的见礼,不悦地蹙起眉头,双眸中的不满显而易见。
她强行压下想要当场教训这女人的冲动,硬邦邦说道:“谢银灯,我有话同你说,你跟我走一趟。”
强硬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谢银灯瞥她一眼:“顾师姐有话直说,我急着回药圃,赶时间。”
“你……”
顾昔然伪善的表情险些崩盘,握着长鞭的手猛地收紧,她已经如此低三下四,这女人竟然还敢出言挑衅!
她当初就该听唐泽的话,带伤去向宗主告状,即使双方都要受罚,也能打乱谢银灯筑基的节奏!
这贱人就该一辈子任她摆布,永世不得翻身!
顾昔然越想越气,越气越后悔,眼神也越发冰冷,恨不能一鞭子抽断谢银灯的脖子。
她冷冷一笑:“谢银灯,今日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一股杀气扑面袭来。
谢银灯迅速往后退,试图折回修武殿,却发现蓝衣男子早就持剑挡住退路。
她被两人夹在中间,进退两难:“顾师姐请个帮手过来,就为绑我去说几句话?”
顾昔然盛气凌人地抬起下巴,语气满是不屑:“谢师妹,你未免太高看自己,对付你,我一个人就足够。我请唐师兄来,只为做个见证。”
唐师兄……
谢银灯记忆不错,脑海里自动跳出有关他的信息,唐师兄就是唐泽,青禾仙尊二弟子,入门时间比顾昔然还早,两人不仅是师兄妹,还有点血缘关系。
他虽然已经是元婴初期,但天赋比不上顾昔然,更比不上她。
谢银灯有些无语,修武殿和问心殿都有人看守,在他们出手前,只要自己大喊一声,就会有人出现。
他们如此自信,能在弹指间让她闭嘴?!
顾昔然见谢银灯不说话,以为她已经认命,大步上前,想拉她去右边的林子。
谢银灯侧身避过,似笑非笑说道:“顾师姐既然不愿意在这里说,那恕我不奉陪,你请自便。”
话落,她直接绕过顾昔然,朝药圃的方向走去。
但只三步,就被唐泽拦下。
他身形快如鬼魅,执剑挡住去路,森冷目光像蛇一样盯着她:“谢师妹,顾师妹想挑战你,请吧。”
说到挑战,谢银灯才明白顾昔然的用意。
玄阳宗规矩多,其中有一条,宗门弟子每个月有三次挑战机会,挑战对象多为同修为或者高一个境界的人,胜出方可以获得藏宝阁随机宝物一件。
顾昔然身为金丹,非要挑战一个筑基,不怕被人骂恃强凌弱,胜之不武?
她积攒这么多年的好名声,也不想要了?!
谢银灯接受顾昔然挑战的消息不胫而走,短短半个时辰,就传遍整个玄阳宗。
有人信以为真,也有人认定是谣言。
等双方签好挑战书,站上比武台,众人才反应过来,她们是真的要打!
四长老公孙南听闻此事,慌忙丢下手里的活,马不停蹄赶来,就看见谢银灯站在比武台上,浑然不知死期将至。
他怒不可遏地飞身跃上高台:“谢银灯!”
谢银灯表情尴尬,看着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四长老,莫名有种逃学被老师逮住的窘迫感:“四长老,你也来观赛?”
“观你个头!”公孙南差点被气死,自己大费周章才把这丫头唤醒,她还不好好珍惜,要命的挑战都敢随便接!
他拉着谢银灯就往外走:“跟我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比武台在主峰后山,四周建有看台,上面密密麻麻坐着的全是前来观赛的弟子。
“怎么回事,不比了?”
“搞什么,我可是逃掉修炼偷偷过来的!”
“四长老和谢银灯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顾昔然双手抱胸,冷眼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人,等他们快要离开比武台才出声:“四长老,挑战书已下,双方也签完字,谢师妹现在要走,恐怕不合规矩。”
公孙南皱巴着一张老脸,扭头看向顾昔然,沉声说道:“顾师侄,谢丫头刚来玄阳宗,很多规矩都不懂,今日这挑战就此作罢,等日后……”
不等他说完,顾昔然就出声打断:“规矩就是规矩,谢师妹一心想入玄阳宗,恐怕早把门规背得滚瓜烂熟,四长老就算偏心,也要适可而止!”
“我偏心?你一个金丹竟然要挑战刚刚筑基的新弟子,玄阳宗自建立以来,还从未有人干过这种事!”
公孙南哪里看不出顾昔然是故意针对谢银灯,先前不让她去药圃,也是怕两人再起冲突!
谢银灯昏迷那两天,石宛若无意发现她身上有旧伤,他检查过后,发现其中最深的一处伤口里还残留着顾昔然的灵力。
单从伤势的严重性来看,顾昔然是想要谢银灯的命!
公孙南拉着谢银灯胳膊的手收紧,也不再客气:“怎么,顾师侄如此心急,难不成是故意哄着谢丫头接受了挑战,好借机废掉她?”
此话一出,看台上瞬间鸦雀无声。
围观弟子你看我我看你,眼里都是惊愕之色。
是啊,顾师姐身为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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