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金融管理局总裁任智刚有个外号,大家戏称他叫“任一招”。
意思是说,每当量子那边的金融炒家杀过来的时候,任智刚就赶紧提高利率,来增加金融炒作的成本,用这样的办法抗拒炒家的狙击,维持联系汇率。
一次两次还好,每次都是这一招,那副作用是日益昭彰。
它对股市楼市的杀伤力太大了。
一旦恒生指数下跌至6500点,就将突破银行体系所能承受的最低限,届时一旦有银行开始倒闭,就将是打击港城的整个银行体系。
港城才刚回归到祖国怀抱,便处在了一场危机四伏的杀劫之中,一旦败北,满盘皆输。
那便战!
双方如武林高手过招一般,一旦有一方低估了另一方的内功,就会招致自身的内功被对方绵绵不绝地吸走化解。
场面打到白热化的地步。
到了8月13日,财政司长曾音权义正辞严的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
“香港不是自动提款机。”
曾音权在前,任智刚与许世仁一左一右在他身后,三人形成一个稳定坚固的三角形。
仿佛象征着港城将永不溃败。
8月14日,港城政府正式干预股票市场。
20世纪最后几场能载入史册的大战之一,就这样在看不见硝烟战场上开始了,没有火光,没有血液,惨烈程度却毫不逊色于一场真正的战争。
港城是黑云压城城欲摧,晋阳却比之前的天气更加炎热一些。
王祥林下了火车,走出车站,胡子拉碴,满脸憔悴,他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晋阳。
伤心千里江南,怨曲重招,断魂在否?
王厂长到港城的第一时间,中册的人就不知道从哪得了风声来接机,场面之隆重,让他颇有些受宠若惊。
热情的李总和杨总带他入住五星级高档酒店,每天吃的是海鲜大餐,品茗茶,泡女星,今天参加个拍卖会,明天去一趟画展。
竟有些乐不思蜀。
直到那天房门被敲开,人家拿着账单让他付款,王祥林还揉着眼眶问李总杨总呢?
人家说一大早就走了,说是让你结账。
王祥林看了一眼账单,险些两眼一黑,背过气去。
要钱的拿不上钱,直接报警把他给拘了进去,还是后来好不容易求一个要出去的小兄弟帮忙联系到家里,家里人拿着钱去到港城,才把他保出来。
就这还要特地吩咐了老婆,这事绝对不能让厂里人知道。
“骗子,可恨,可恨呐。”
王厂长一边往外走,一边老泪纵横的喃喃说道。
忽的,一家生意红火袜子店吸引了他的注意,王祥林抬头看了看店名。
“晋阳世家?”
他好歹是晋阳袜业掌门人,晋阳那些大大小小的袜子品牌简直不要太熟悉,这又是何时杀出来了这么一匹黑马?
好奇心的驱使下,王厂长迈步走进了店里。
店员一看进来的是个不修边幅的老头,以为是来要饭的老乞丐,上去就要把他撵出去。
“你干嘛的?不买别碰!出去出去。”
推搡着就把王厂长推向了门口。
就在此时,店里一个男人忽然惊呼。
“王厂长!”
王祥林朝着喊他名字的刘启仁看去,霎时间,差点就老泪纵横。
刘启仁赶忙过去推开那个推搡王祥林的店员,一把将王祥林搀扶住。
“王厂长,您怎么忽然回来了?也不跟我们打个招呼?”
王祥林哽咽着说道,“就不给大家添麻烦了,你这是?跳槽了?”
刘启仁身上挂了个晋阳世家的工作牌,这是许惜年特地要求的,凡是上班时间里被发现没戴工作牌的人都要扣工资。
刘启仁反应过来,赶忙给他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王厂长,这事说来话长,您是不知道您不在的一个月里,咱们厂发生了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王祥林簇簇眉头,仿佛又恢复了那个老狐狸的形象。
“哦?说来听听。”
刘启仁激动的给他讲起来黄公子是如何在厂里创造一个又一个传奇的,一个品牌是如何就在顷刻间从无到有,从籍籍无名到名震晋阳城。
王祥林都听得有些失神了!
“黄公子捞好处了没有?”
刘启仁一脸确信的说,“我以我的人格担保,绝对没有,黄公子办事从来都是公正公开透明,也就戴厂长给他送过一套西服,其他戴厂长想给他的好处都被黄公子推了。”
王祥林轻轻的点了点头,“黄公子何许人物,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们所谓的那点好处在人家眼里恐怕只是如粪土一般。”
他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感动。
无私为厂里做贡献,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王厂长似乎又重燃起了生活的勇气。
而时隔许久,许惜年也收到了来自杭市的回信,小心翼翼撕开牛皮色的信封,还有点小兴奋。
“黄辉鸿先生:你好!我不是你说的那个尤瑟夫·洛克菲勒,你可能寄错了人,另外说声抱歉,信里的内容我不小心看到了,文采挺好的,如果你有兴趣,或许我们可以做一些文学上的交流。祝学业进步。蒋诗晗,1998年8月6日。”
学业进步?
看来还是个学生。
提笔开始照着乱写。
“黄辉鸿先生:恭喜!巴黎国际服装贸易展于近日结束了,晋阳世家在巴黎国际服装贸易展中获得了最佳设计奖的荣誉,实至名归,随信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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