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死的时候都还在看着门口,期待那里会有个人出现。
有天晚上叶如闻做噩梦惊醒,将熟睡得叶秋生抱起,慌慌张张的说,我好像快忘了他的样子。
「秋生,你还愿意,认我吗?」
这是唐少安最大的心愿,但也不算是最大的遗憾,他最大的遗憾,是和她有关。
「是你吗?叶如闻等的人是你吗?你是我的爸爸吗?」
叶秋生必须确认这一点,她怕这是个一点也不美丽的误会,她怕一切只是她多想了,其实她根本没有父亲。
「我是的。」
肯定的回答让叶秋生仿佛五雷轰顶,整个世界嗡了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坍塌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们了?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喜欢我吗?」
叶秋生实在找不到回答,甚至都找不到好的问题,她无法接受,母亲被人杀害,自己寄人篱下多年,这些年的委屈和屈辱,她要怎么去面对。
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将画作摆满了一栋楼,却不肯亲自去见一面,他现在对叶秋生笑盈盈,可是这么多年却对她的生活不管不问。
她很喜欢面前这个男人,也无法接受他的所作所为。
「很多事情他并不是眼前这样的秋生,我如果知道当年一走,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她了,我一定不会走。」
「当时家族内斗,我的两个哥哥双双死于意外,我只是寄养在外面的一个......一个暗地里的孩子,临时有人将我带走,克罗斯家族几百年的辉煌,是需要人继承的,这是我的使命,我不能违抗。」
「本来这一切都轮不到我,我也做好了准备和她过平凡的一生,家族里的人来接我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我一回来,他们便我迎娶王室之女。」
这话无疑是另一道雷劈向叶秋生,她一下惊醒,对的,还有唐夫人,克罗斯家族的女主人,她不算什么,叶如闻更算不了什么。
「别说了,没意义说这些。」叶秋生一下站起来,不管不顾的朝门口走去。
她什么也不要听,什么也不要知道,因为这都改变不了什么了,如果叶如闻还在,她只会更难过,她决定去等的那个男人一走便娶了别人。
「秋生!再听......再听我说说吧,我可能,可能活不久了,咳咳。」
唐少安由于蹲久了,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提去追叶秋生了,但他心急如焚,真怕她一下跑出去人没了,所以挽留的那一声格外的凄惨,用尽了全力。
叶秋生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她抱着头背对着唐少安蹲了下来,她过了无父无母的生活十几年,怎么会不怨恨,怨恨太多了,叶如闻一个不在了的人她都恨,更何况今天唐少安在她眼前。
半晌,她才能从嗡嗡作响的世界中走出,她尽力用理性的思维压抑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她回过头走向唐少安。
此时唐少安已经跪在了地方动弹不得,他本就残缺得难以行动的双腿,现在就如雪上加霜,他整个人都缩成小小的一团,让人心生不忍。
「你说吧,我听着,只有这一次,你要说什么,就说得清清楚楚。」
叶秋生抱着他的手臂,想将他拖起来,哪知道唐少安真的一点也使不上力,就像个失去控制力的残疾人一般,提着他的手,下半身松松垮垮的,纯靠骨肉连接。
叶秋生越看唐少安,心里的防线便不断在破裂,她将他扶到了一旁的小矮板凳上,就算坐着了他整个人也还是在颤抖,本英俊的脸庞,现在有些滲人。
「你这是什么病?」叶秋生顺口问了句。
唐少安摇摇头,无奈的说了句,「不算
病。」
那是二十多年前。
唐少安作为克罗斯家族前任家主的私生子,被寄养在了乡下。
锋都大陆有些严明的法律规定,一夫一妻,结成夫妻后便不能离婚,除非有一方有不法行为,可以接受法律的制裁,可以解除夫妻关系。
「新来的?以前没有见过你。」
叶如闻用烈焰红唇叼着只烟躺在皮沙发里,吐出来的烟圈在眼前一点点扩散开来,透过薄雾依稀可见对面男子的俊朗青涩。
「我不是。」
他的声音也有些稚嫩,他就站在两米外,浑身上下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饰品,看样子是个两袖清风。
叶如闻笑了,咬着烟尾微微用力,两只轻轻捻在烟把上,杏眸掠过他的身影,「过来,给我倒杯酒。」
饶是这包间好几个人在,也能听见他从齿间溢出的一丝轻笑,他没拒绝,上前来握住酒瓶,茶褐色的液体汩汩流出。
叶如闻凑近了一瞧,还真是个干净货色,小脸跟剥了壳儿的鸡蛋一样,一双眼又柔又冷的,做小白脸最适合不过了。
「多少钱?」叶如闻问。
唐少安就近坐在了她身旁,看着是个不谙世事的,没带一点世俗的气息,可是张嘴就是问,「你能给我多少?」
有点意思,叶如闻对他有点兴趣,她没见过这种模样的,在最情欲的场合,有着最干净的脸,就连气质都是清冷的,她捏住他的下巴,再凑近了些。
「你开价。」
她从来没对人说过这种话,但是这个例,她今天还是挺想破的。
唐少安没有抗拒她的亲近,叶如闻靠近的时候,他的眼里依然一丝波澜都没有,只是静静盯着她的双眸,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笑意。
「嗙!」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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