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秋风萧瑟。
睡眠较浅的李易被空旷悠远的鸡鸣声叫醒。
来到窗前,透过漏风的窗棂看向夜空。
此时正值深秋,月初时分日与月同升同落,李易也无法凭借月亮的位置估算时辰。
至于远处的鸡鸣...
他听不出这是一只乱叫的荒鸡还是一只正经的更鸡。
若是正经报时的更鸡,那现在就是五更天了。
沉吟片刻,李易转身来到陈大富跟前。
唤醒老乞丐,李易小声提醒道:“今日是初一,外面鸡已经叫了两轮,你去跟崔二哥说一声。”
他们落脚的地方是府城里贩卖牲口的集会地,每到初一、十五集会聚起之时,他们就必须提前离开,不然便会遭到市吏或是牲口贩子们的驱逐。
屋子最里面,崔老二被陈大富叫醒后便立马招呼众人离开了院子。
“李哥,你今天打算去哪里要饭?”
院外,张元小跑着追上李易,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李易停下脚步,看向紧跟着自己的张元。
“今天我有其他事做,不去要饭。”
微微摇头,李易沉吟道:“你若是担心北门街那些人,我可以跟崔二哥说一声,让他带着你。”
崔二哥是这一片的乞丐头子,人品还算不错,张元跟着对方,远比跟着他安全。
再者,就凭他现在的状态,也带不了孩子。
出于关心,李易又细细叮嘱一番,给小乞丐灌输了财不露白、不要落单的道理后,这才放心离去。
......
深巷,某处阴暗的角落里,李易困倦的打着哈欠。
太康府设有宵禁,偶尔会有巡夜的府兵或是丁勇上街巡察,若是发现无故外出之人,打板子都是小事,怕就怕正好遇到盗匪奸邪作恶,介时若解释不清,惹来牢狱之灾、杀身之祸都是等闲。
是以,在天未亮之前,李易只能躲在隐蔽之处,静静蛰伏。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天光乍破,头顶暗淡的天空逐渐开始明朗。
李易摸了摸怀中包裹紧实的碎银,一股踏实的感觉涌上心头。
今日他打算前去谋取一份新的职业,好去验证一下脑海中的职业进度条是否会出现新的变化。
不过若想在府城入职其它行当,就必须去牙行找那些路子宽泛的牙侩购买身份明证,也就是所谓的路引。
在这之前,李易还需买一件新衣,将自己捯饬一番,不然恐会被那些牙行的贩子把骨头都给吞掉!
毕竟乞丐哪会有置办牙牌的银两?
若真有,那也是来路不正!
到时说不得还要被扣上一个偷盗的罪名。
所以,在置办牙牌路引之前,他必须要将身上的行头换掉。
...
走出巷子,来到南门街,李易望着远处街头,等待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终于,盏茶时间后,卖包子的胡老头挑着箩筐,不紧不慢出现在了街头。
李易快步上前,先是打了招呼,还了昨日的包子钱,这才说起正事。
“老丈可否帮小子一个忙?”
未等对方回应,李易又急忙补充道:“老丈只管放心,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事后绝不会亏待老丈。”
胡老头狐疑的看向李易:“我这一把年纪的人,哪能帮的到你?”
李易拿出准备好的碎银,解释道:“昨日有贵人赏了我两钱碎银,我寻思着去买件新衣,但又恐别人看低我这幅模样,讹我钱财,所以便想请老丈帮我去估衣铺里买一件成衣,事后我愿意给老丈二十文钱作为答谢。”
两钱银子值二百四十文,而一件普通成衣最多也就二百文,李易拿出的碎银却是足够使用。
胡老头愣了愣,奇道:“你怕估衣铺讹人,难道就不怕我讹你?”
李易失笑道:“能赠我包子吃的人,又岂会是恶人?”
...
半个时辰后,一处偏僻的角落。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李易穿着一身黎灰色的长袍,施施然的走了出来。
长袍、布鞋、袜子拢共价值一百七十文,虽然质地欠佳,但好歹也是一身新衣。
站在街头,看了眼远处乞讨的同事,李易下意识摸了摸下巴上没有修葺过的短须。
思索片刻,李易又去十里巷里找了修面师傅,把仪容彻底修整了番。
等他再次出现在街头时,整个人已经焕然一新。
整整三个月,总算活的像个人样了!
呼吸着与先前截然不同的空气,李易走起路来都轻快不少。
......
柳丁街,牙行内。
李易站在柜台前,狐疑道:“一份牙牌不是二两银子么?何时涨到了四两?”
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
柜台后的中年男子笑呵呵道:“今时不同往日,最近城里盗案频发,凡是没有路引的外地人,都是严查对象。”
“四两银子能办成事就不错了,你若是不办,说不得哪日就让人当做贼人扭送到了官府,也就是我好心,若换成别人...”
说到此处,中年男子目光在李易身上打量了番,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四两属实太多,我又不是没有牙牌,只是不小心弄丢了,就不能便宜些?”
“哦?”中年男子挑眉道:“若是牙牌丢失,去府衙报上姓名籍贯补办即可,户房自有办法印证,你又何必来我这里?”
“......”
深吸一口气,李易呵呵一笑道:“大人们日理万机,我又怎能因为这点小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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