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傍晚,不太熟悉的院落,沈静站在霍昶的院门外。
梧桐树树叶落了个干净,树枝光秃秃的。沈静一脚踩在落到地上的树叶上,脚底发出一声解压的脆响。
为了避免又被暗二摁在地上,沈静边敲门边喊道:“霍昶,是我,沈静,本人。我能进来吗?”
木门从里面打开,霍昶无奈道:“某些人倒也不必如此,草木皆兵。”
他引着沈静往院里走。上次来的时候是晚上,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看不清四周的景象,所以沈静并未仔细看过霍昶的庭院。
霍昶的庭院极其精巧,无论是怪石嶙峋的假山、锦鲤游泳的水潭,甚至是铺满土地的梧桐树叶都经过精心设计摆布。令人目不暇接的同时,也让人觉得有些无聊。
她跟着霍昶来到了正厅内,厅内用的是整套黄梨木家具,上面的花纹细致非凡,不论是动物还是植物,皆栩栩如生。
但沈静没有心情认真欣赏,暗二退下去之后,她直入主题。
“你这里方便说话吗?隔墙有耳。”沈静不理会他的嘲讽,直接问道。
霍昶甚少见到她如此谨慎小心的模样:“放心,暗一带人守着,不会有人听见我们说了什么。”
“皇后下午来找我了,”沈静从头说起,“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霍昶心中有了预感,牵起沈静的手,在手心里写了一个“四”字。
沈静会意。
霍昶接着说道:“她们两个人的关系极其隐蔽,在她们的那个家族里,两个女人的亲戚关系很远。我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和皇后欠我的人情有关。”
沈静解释:“皇后暗示我的意思里,都江那边掌握的家族传承更完整,我想的是先去都江看看。”
“你难道要刨了他们的坟墓?”霍昶面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他把手上的茶盏放回桌上,瓷器和桌面撞出“砰”地闷响,暴露了霍昶不平的心境。
他见沈静一脸已经决定好的神情,更加坚决地反对:“不行。这些年,和都江扯上关系的人,人头可以挂满京城城墙一圈。”
沈静沉默不语,表情并无丝毫动摇,显然没有被霍昶说服。
霍昶摆了摆手,叹了口气,只好妥协了一步:“你如果想要答案,大可以让暗一他们去暗中调查,没必要亲自去。如果你不信任我的人,也可以让霁音和茜宝去。”
沈静表现出出奇的执着:“不行,且不说时间上来不来得及,这件事情太过重要,我就是不想假手于人。”
沈静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一旦出事就祸及全家的事。可是,焦昕不是别人,是她的学生,一个老师,如果连自己的学生都保护不好,还算什么老师?
她来找霍昶,就是想和他商量出一个更稳妥的方案,尽量避免满盘皆输的结局。
霍昶一直知道焦昕之于沈静是重要而独特的,但这一刻看着沈静眼神里从未有过的坚持,他才知道是他把这件事想得太轻了。
他表面面无表情,心里又急又气,气他自己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总是自诩对沈静了如指掌,却无法阻止她参与到这些腌臢事之中,着急他目前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阻止已经做好决定的沈静。
霍昶无力地劝阻:“我知道焦昕这事很着急,但如果我们不慎重行动,整个安国公府都会被卷进去,这样的情况你想过没有?”
沈静十分冷静:“我现在的想法是,你对外宣称安国公夫人死了,从此之后我们一别两宽,即使我之后被发现,也和安国公府没有任何关系。”
她的口气沉静,一字一句像冰雹一样砸在霍昶的心上,霍昶的心仿佛缓缓被沉入冰水之中,一点点陷入绝境之中。
他手上拳头握紧,指甲掐进肉里,情不自禁地质问道:“你为何如此固执,即使这件事情很重要,你也没必要搭上你自己啊!焦昕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再说了,她也不一定真的中了半日花!”
沈静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去做的,换成是霍妍霍开或者霍晓,我也会这么选择。他们都是被守护的存在,这是我责任所在,我也愿意如此,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霍昶无话,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碎成了冰碴,最好的雕塑家也拼不起来。
“难道这些都比你自己重要吗?”你可不可以想想被你剩下来的人,比如我。
两人并排而坐,霍昶其中一只手遮住了朝向沈静的半张脸,不想让沈静看到自己难以控制的丑陋表情。
沈静顿了顿:“我一路走来,曾经受过许多人的恩惠,能做的唯有承担好自己的责任,即使……”现在的这个世界,不是赠予我最多的那个。
霍昶转过身,突然伸手抓住她的双肩,逼迫她和自己四目相对:“可是,你仔细想想,你现在有的那些,你的橘子,霍晓他们也很喜欢你,而且稍有不慎,焦昕就成了个死局。你为什么不试着信任别人?”
沈静才发现,霍昶的眼睛不知何时憋红了,泪水盈满泪框却打死不肯落下,面部别的线条,每一根都在告诉沈静:霍昶非常悲伤。
沈静突然心慌,连声安慰:“你为何要把此事往这么极端的方向想,若是我们行事谨慎,结局皆大欢喜,这才是我来找你的目标。”
霍昶颓然地放开沈静地双肩,脸埋入双手了很长时间,没有出声。
就在沈静以为他总算能冷静下来,和她一起讨论对策的时候,霍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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