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厂公,出大事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有什么事慢慢说,天又塌不下来。”
魏忠贤正在侍弄自己庭院内的月季花,看着冲进来的番子不悦的说道。
“厂公,奉圣夫人(客巴巴)她出宫了。”
“出宫有什么大不了,等等,你是说奉圣夫人要彻底离开皇城了?”
“是的,奉圣夫人跟陛下提的请求要求回私宅,陛下直接批准了,奉圣夫人今早五更起身,现在已经到先帝灵堂祭奠痛哭辞行去了。”
先前崔呈秀等人被羁押到刑部到现在一直也没释放也不问罪,后面魏忠贤自己本人请辞又被皇帝好言抚慰了一番,可是这次奉圣夫人要求出宫回私宅又直接被崇祯批准了,这些举措使得老奸巨猾的魏忠贤也看不太懂了,这皇帝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一直觉得自己稳坐钓鱼台的魏忠贤有点慌张了,客巴巴的出宫对自己这边也是一大震慑,当即对番子吩咐道:“立即去把倪文焕,田尔耕传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不多时,倪文焕和田尔耕已经分别赶到了,魏忠贤直接把奉圣夫人的事情跟二人讲了下。
倪文焕眉头一皱,说道:“义父,照您如此说来,难不成这皇帝真的要置先皇遗命不顾,对我等下手不成?”
田尔耕面无表情,前些日子他可是刚刚被崇祯点过的,后面他自己也想通了,吃的本就是皇家饭,忠于陛下只需要给皇上当狗就行了,自己还可以继续做威风凛凛的锦衣卫指挥使,若是继续跟魏忠贤等人搅合在一起,弄不好哪天就被弄死了,并且就算死了也会辱没祖宗,这人一旦想开了就自然是死心塌地为皇上效忠了。
“这个还真不好说,田大人你掌管锦衣卫,自陛下登基之后,东厂的人基本都被换成锦衣卫了,你有没有发现陛下最近有何异动啊?”
看着魏忠贤和倪文焕二人齐齐的看向自己,田尔耕知道自己不能不说话了,他仔细想了下说道:“陛下登基之后随心所欲惯了,所作所为经常让我也摸不着头脑,所以我确实也想不通陛下有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做什么。”
倪文焕斜眼看了田尔耕一眼,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错愕,听田尔耕讲话,看来是有事情可以隐瞒不说实话啊,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兆头。
魏忠贤幽幽说道:“自先帝驾崩之后,这新主子是越来越难伺候,从一开始未登基的时候带着张维贤闯宫见驾,到后面登基之后将崔呈秀等人直接关押,后面我去请辞的时候又好好安慰我,可是咱家总觉得这新主子眉宇之间有着对我说不出的厌恶,说不定哪天咱家的小命就不保了”。
田尔耕看见魏忠贤如此,大胆的问道:“厂公,在下问一句,厂公可对陛下有不臣之心?”
倪文焕大惊失色,望着田尔耕不敢说话,倒是魏忠贤双目清明,毫无波动。
“若说我没有不臣之心,怕是这满朝之人也未必有多少人相信吧!”
魏忠贤苦笑的说道。
其实魏忠贤本人也是个非常复杂的矛盾体,他发迹于天启帝时期,非常受天启帝信任。都说魏忠贤为人狠毒,更多的说他做的事情就是残害忠良(当然这个忠良主要是东林党),可是更多的时候魏忠贤就是天启帝压制东林党人的一把利剑,甚至于魏忠贤所做的事情背后都是天启帝默许的,毕竟东林党人代表的是江南士族的利益,是一直反抗商税的江南士族的保护伞,魏忠贤罗织罪名杀害东林党人的同时也让江南的一些富商乖乖的交了税;其二魏忠贤掌权时期还是比较注重军事的,购买火炮,包括宁远大捷中把努尔哈赤轰下来的红夷大炮都是魏忠贤采办的,基本上魏忠贤一直扮演的就是一个给天启帝干“脏活”的角色。要不然在原有的时空中魏忠贤也不至于乖乖的上吊自杀了。
“若说咱家有什么其他过错,咱家都认,毕竟咱家自从帮老皇爷办差那天开始就从没想过能得善终,但咱家从没有任何不臣之心,若真说咱家最大的野心是什么,咱家应该就是享受对这些士大夫们生杀予夺的感觉吧!”
“厂公若无不臣之心,完全可以把这些事情跟陛下交待清楚,在下不才,经过这些日子跟陛下的相处,陛下气度恢弘,相信他会善待厂公的。”
“咱家这些话也想好好跟陛下说,可是不知道陛下愿不愿意听咱讲啊!”
“魏大伴,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好了,朕在这儿听着。”
此时扮做锦衣卫打扮的崇祯穿着飞鱼服和骆养星二人推门而入,目光灼灼的看着魏忠贤。
“微臣(老奴)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除了田尔耕之外,魏忠贤和倪文焕都吓一大跳,没想到崇祯居然不声不响的进入了魏府,更是在三人聊如此私密性问题的时候出现,二人一时不知所措。
“魏大伴,或许是寡人之前对你有着些许误解,今日寡人就好好听你一五一十的说道一番。”
崇祯在刚刚批了奉圣夫人的出宫请求没多久之后,看到一个锦衣卫趴在田尔耕跟前耳语了几句,田尔耕面色阴晴不定最后跟自己说了魏忠贤相请,崇祯帝便要求跟田尔耕一同前往,田尔耕哪里敢答应,可是慑于崇祯帝的命令又不敢不执行,所以让崇祯帝扮成锦衣卫,并让骆养星贴身保护,带队入魏府而来,崇祯一开始便在门外听得几人谈话了。
崇祯自己心里也在想着,这魏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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