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不群他……
流鼻血了。
可能是因为刚才背着卢盼盼在烈日下曝晒了好一阵,也可能是今天到目前为止补充的水分不足……总之钟不群现在的状态看起来挺糟糕。
“把头仰着,不要往下看。”校医嘱咐道。
流鼻血的时候容易头昏,钟不群条件反射般地就要低下头来,压根没有关注到自己的鼻尖处已经有两道猩红流下。此刻他正在犯迷糊,隐约听到医生发话,赶紧遵照着去做,强忍着不适感仰起脸。
卢盼盼特别懊恼。
早知如此,就算她的伤势耽搁一小会,他们从包里找出把遮阳伞来,卢盼盼腾出只手打伞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就不至于流鼻血了?卢盼盼自问这样思索得不出什么答案,因此自责地垂下头,反复搓着手指。
此刻,医务室内的景象莫名喜感——卢盼盼刚刚包扎好双脚,坐在病床的床沿;而正在尝试止住鼻血的钟不群,和她并排坐着。
一个来开止痛药的学生推门而入,看到同床而作、腰板笔直得像是在照相馆拍结婚照的两人,当时便怔住了。
“咳咳,什么事啊?”校医察觉到空气中涌动的令人血液都快要凝固的尴尬,率先打破沉默。
“我来拿止痛片。”那学生的膝盖处有几处青紫色的瘢痕,那些瘢痕上还有多道彼此交叉的暗红色伤口。舞蹈生的青春都是在练功房中度过,若是天资并不出众的学生,就很容易出现失误,恰恰是那些失误,给他们年轻的身体平添一道道痕迹。
这些伤口若是一并发作起来,连入睡都十分困难,像这名学生的情况,只能时不时地来医务室买止痛片捱到伤口愈合。在此基础上,每天的课业和练习还必须要照常完成。
“好,我给你拿。”校医起身打开药柜,又问,“买了学生医保的对吧?”
“是的。”
“填个单子吧。”既然已经买过了学生医保,那么这些与跌打损伤相关的药物,都是可以报销的。那名学生只需要在单子上写清自己的学生信息和药名,就可以把药领走了。
“好。”学生似乎对于这个流程异常地熟悉,看来这伤病对他的纠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他坐在那里填着单子,眼神却还是不住地往卢盼盼和钟不群的方向飘去。
还是得近距离地看才能发现……这俩真是太养眼了。
就算是卢盼盼脚上贴了那么大块纱布,还穿着条松松垮垮的外裤,也依然不影响她那逆天的、欣赏价值极高的腰腿比例。
再看钟不群,鼻孔那里还塞着两团纸,都丝毫不妨碍他的盛世美颜。
唉,人比人,气死人。
长得都这么美也就罢了,条件和成绩放眼整个学院都是一等一的好。
说句不该说的,幸好他们两个在校外一玩起来就收不住,还闹出了“照片事件”,算是有缺点的。这要是他俩什么毛病都没有,学院里的学生们迟早得疯。
学院成了卢盼盼和钟不群的天下,哪里还会有他们的出头之日啊!
唉……
真养眼啊……
学生填好单子领了药,临走前还往他俩的方向看了一眼。
要是他俩都真的是如假包换的模范生,那还挺登对的……
直到那学生离开,卢盼盼脚上的伤口处还是疼痛难忍,钟不群的鼻血也才将将止住。二人哀怨地对视了一眼,意外来得突然,今天下午多半不可能排练了。
等到卢盼盼歇息得差不多、伤口的痛感明显减轻,钟不群也根据校医的建议开了点药、吃过一服之后,他们总算是搀扶着彼此离开了医务室,狼狈得像是流落街头的难兄难弟。
“不光是今天,明后天你要不也不要逞强练习了。偶尔休息不要紧的,距离预赛还有一段时间呢。”
钟不群陪着卢盼盼一直走到宿舍楼下,差点就要迈进女生宿舍楼了。
要不是他的精神还是昏昏沉沉的,他甚至本打算把卢盼盼一路背回去。
她的脚有伤,他不想让她走过太多路……
也不想让她练习,只想让她呆在宿舍好好养伤。
甚至禁不住在心底埋怨要求卢盼盼每天坚持只用足尖鞋练习的两位老师。
哪怕老师们是从为了他们更好地呈现节目的角度考虑才这样说,哪怕他们并不可能对每个学生的情况都了解得周到,甚至事先知道卢盼盼的脚型无法应对强度过高的足尖练习。
……偏心毫无征兆地占据了钟不群的大脑。钟不群也说不清为什么,在他帮着卢盼盼处理伤口的整个过程中,主观想法竟然是不喜老师的要求,而不是责怪卢盼盼不小心,更不是担心他自己鼻血横流的症状。
可能每个人对于发自内心喜欢的人,都会无条件地偏爱,并且总是有一万个不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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