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气结的螭离很快冷静了下来,转身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他没好气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往嘴里灌,满脸都写着不耐烦,为了救治这个女人,他都装模作样了好一阵子了,可怜了他在外头的那些莺莺燕燕,他都多久没去快活过了?
得尽快治好这个女人才行!好在他现在用最好的药材减缓了她毒性的蔓延,但他若想救回这女人的性命,摄魂盏就是关键,一想到要和寂殊寒那个老奸巨猾的死狐狸斗智斗勇,螭离忍不住磨了磨牙,他要好好合计合计才行……
于是陷入思考中的螭离居然就这么岿然不动的坐在了那里,半点没有想要挪窝的迹象。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屋顶上的文素已经陷入了抓狂的状态,她掐了掐荀翊的掌心,说话的声音细弱蚊声,几不可闻,却造型夸张的以呐喊的姿态对着他看过来的目光纠结道:“他丫的怎么还不走啊?!”
荀翊轻轻摇了摇头,安抚的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冷静下来,毕竟他们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只要螭离离开了白首园,他们才有下手的机会。
然而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文素感觉自己趴着的四肢都快僵硬到不行,她有些绝望的看着荀翊一脸凝重的表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他:“这人该不会准备在这儿待一个晚上吧?”
看着文素那一副生无可恋的脸,荀翊也说不出什么违心的安慰话来,只能微微点下头,轻声回答道:“看样子是的。”
要知道螭离已经保持着那个坐姿一个时辰没动过了,如果不是他时不时的还会拿起杯子来喝口水,他都要以为对方是不是已经坐着睡着了。
荀翊的话直接击碎了文素最后的一丝幻想,事实上她哪里不明白眼下根本就不是救人的好时机,可惜关心则乱,明明曲清染就在她眼前了,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却无法作为的现状让她万分的不甘心。
“嘶…所以现在是要怎么办?难道他一直不走,我们就不救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文素强制压下了心底的冲动,扭头对着寂殊寒问到,然而对方也不知是没有听见还是怎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寂殊寒?”
文素又轻轻喊了一声,生怕是自己的音量太小以致于连他都听不见了,她小心得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衣角。
寂殊寒没有转头,只是目不转睛得看着屋里的情形,床上躺着的少女人事不省的躺在那儿,偏偏螭离就在附近像个定海神针一样坐着……
良久后,就在文素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寂殊寒忽然沉声说了句:“救不了了。”
“??……!!”
这四个字说得太突然,文素一下子没听懂,她先是愣了一下,半秒后才反应过来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猛地转过头去,看着依旧冷静的寂殊寒,她真想不顾一切的揪住他的领子大声问一句:“你tm是在逗我?!”
方才对方一直没有说话,文素还当他是在想救人的办法,毕竟寂殊寒是男主,没准眼下这束手无策的情况在他手里就能迎刃而解,谁知道这么长时间等下来他就给了她这四个字?
简直就像一道晴天霹雳直接砸在她脑袋上把她给砸懵了。
寂殊寒不用回头都知道文素正用怎样一种不敢置信的表情在看他,有时候他也挺奇怪,这女人打从心底就不是很待见他,却意外的很相信他的办事能力,难道就因为他爱慕曲清染吗?也不知道她对自己哪来儿这么大的自信。
寂殊寒冷冷一笑,凌厉的凤眸微微眯起,他看了眼正在喝茶的螭离,说道:“呵~你以为螭离这个将军的称号是怎么来的?他可不是个绣花枕头,真的出手打起来,现在的你在他手下连三招都走不过。”
他这番话算是委婉的了,事实上就算文素二人没有封住灵力,要想对阵螭离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将,都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
这不是废话么?!
文素翻了个白眼,听出了他的话里有话,她要是能干得过螭离,要他这个男主有何用啊?!虽然有些不服气,但寂殊寒说的的确也是事实,文素别的不多,就是自知之明过剩。
“那你呢?你总打得过吧?”
“以你们两现在的状态,就算我把螭离拦住,你们带着染染也走不掉。先不说染染眼下身负重伤,对于你们而言根本就是个累赘,何况只要螭离抽空喊上一声,将军府四周的住户可全是他的副将或者下属,难不成你有信心在一大堆妖族里突围而出?你自己作死就算了,别拉着阿荀陪你一起送命。”
“……”
不得不说寂殊寒还是很会打人七寸的,除了曲清染,唯一能动摇文素决定的人就只有荀翊,如果讲道理已经没法儿说通她,那就只能掐住她的软肋使劲了。
原本还想垂死挣扎一番的文素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直接沉默,心头的烈火仿佛被人泼了一大盆的冰水,她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荀翊,对上他平静的目光后,她紧紧攥住的拳头终于默默的松开了。
看到这一幕的荀翊深知这是她决定妥协的意思,他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小小的窃喜,这算不算是侧面证明了自己在她心底的地位已经彻底不输于曲清染呢?
不由得伸手握了握文素的手,荀翊安抚的说道:“我们先走吧,这次夜探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先找到清染师姐的下落,之前根本没有周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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