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道友于斗法之事上,倒是颇有天赋,尤其是这多人军阵之法……应当算是无师自通的吧?”
一番厮杀过后,卫山等人逐渐后撤,轮换给袁家修士上阵。
杨河倒是派遣不少门生,帮着分担了几分轮换间的压力,倒是出乎了卫山的预料。
他也是丝毫不见怪,转而与卫山闲谈起来。
“什么劳什子军阵,我从来不懂,不过是杀鸡宰猪时,一些经验之谈罢了。”
卫山闻言笑着摇摇头,他一介修奴出身,哪里懂得什么军阵之法?
只不过是拿着以往的见识,套用在这些修奴身上罢了。
“对于那些待宰的牛羊来说,只要压制住那些要杀的,不让他们在兽群中乱蹿,往往便不会有什么暴乱发生。”
“即便,是在他们面前杀掉这些同族。”
卫山轻轻的说道,眼神中无喜无悲。
直到他看到一人,那个张家修士,排在最后撤离时,却倒在了一片海水之中。
其他的修奴都忙着后撤,没有一个人去帮上一把手。
即便那些后撤的修奴中,一样有人姓张,
“县衙之中的张氏族人一共还剩下四名,我手下的修奴还有两人,另外两名一个是张雄,一个是身处于玄石仙兵营的修士。”
卫山盘算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喜色,
杨河在一旁见了,倒是眼中流露出几分同情之色,不知是对张家,还是对卫山。
但他也并未劝说什么,反而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张氏的筑基修士快要断代了,一旦樊云山的那位张家老修士死了,往后张氏便会跌落樊云山七大门生家族之位,沦为练气寒门。”
“也是他们私德不修,惹得天怒人怨,但这样的家族,往往是极为的疯狂,你和他们对上,可要多加小心。”
因为家族即将衰落败亡,所以张添才对樊五少爷越发的上心。
企图从他手中,获取一枚筑基丹吗?
卫山听得这话,倒是陡然一叹,但随即又看向杨河,试探着问道:“不是还可以用三品灵兽的内丹突破吗?张家难道……”
“没有,张氏所得的传承,本来就是不全的,”杨河微微摇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鄙夷,
“他们是跟着二老爷起势的家族,修奴出身,眼界极低,只知摇尾乞怜,还以为选择这样的传承,能让樊家更加的放心他们,毕竟他们可是将家族传承,都交到了主家手上?”
一个筑基家族,看不清前路,不知道弥补自身的传承,
这不就是取死之道?
卫山撇撇嘴,却是在心中对张家同情一回,
难怪自己只是稍加挑拨,张添那个死人便就是一副……
你无情!你无耻!你无理取闹的模样,
这当真是一片丹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另外……提醒你一回,张氏有一女子,在二老爷身边为妾,只是虽然受宠,但却至今一无所出。”杨河拍了怕卫山的肩膀,又给他讲了些樊氏中的秘辛,
樊家如今有两位金丹老爷,一位是大老爷,也是如今的樊家家主,
但还有一位二老爷,也是樊家族中的实权人物。
卫山闻言微惊,但随即便也不再放于心上,
他如今在东极新州,那里是那位二老爷能够注意得到的,更别提对他出手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他又何必操心那么多。
远处的海岸线上,金生才脚踏三品风水璇龟,于一片云雾中若隐若现,
时不时的以三品灵器浩河长弓射出一道道箭矢,直接带走一只凶悍海妖的性命。
而剩余的筑基修士,则是奋力与海中的妖物厮杀,其中尤以袁家修士,最是勇猛。
由不得袁家筑基不尽力,
后头都是袁家的练气修士,最多再带上些许的玄石县抽调而来的练气寒门、散修,人数根本不能和袁家修士比拟。
他们若是放跑了一个两个厉害的海妖,只怕后头便要遭殃了。
而其余的修士,例如冬树、陆杨两位筑基,则是有些浑水摸鱼的意思,但金生才却是视而不见,甚至还偶有夸赞之举。
卫山瞧了半晌,又看看另外一名仙朝划拨来玄石县的筑基修士,
李长明,如今身上也是颇为凄惨,与袁家修士相仿。
很显然,那两波迎战海妖的筑基里头,早已分了派系,
樊五少爷一出手,便将袁家一派,如牛马一般的使唤。
“镇东军在防线后头设了办事的堂院,五哥命我与你去兑换些疗愈膏来,其中部分归修奴疗伤之用。”
樊苏儿快步走来,拉着卫山向营地后头行去,
她手中捏着从杨河以及樊五少爷处,取来的储物袋,里头装得都是此战所获的海妖尸首。
一轮厮杀要近三个时辰,他们快去快回,倒也来得及。
卫山走后,本在修养的张雄,忽然起身离开了营地。
临走前,他按住本欲跟上的另一名张家修士,细细在他耳边叮嘱几句,便孤身一人离开。
杨河远远的瞧见了,露出几分讥讽的神色。
随后便拉着一旁的孙文,谈天论道起来。
镇东军,乃是仙朝镇压东极新州的一支军卒,其内皆是修士,修为至少在练气五层以上。
设在防线之后的后勤堂院,也是只做了编号,
东三所,
照应着周遭四五个县的后勤,卫山等人所守的那片海岸线,距离这里算是近的。
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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