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只是在近日才开始行事无忌,可顾瑀与她不同。
自打两年前顾瑀入了赌坊,当了帮老板看场子追债的狗腿子,他在乡间就落下了凶狠无度荒唐的狠名儿。
有人传亲眼看到过他活活把人打死。
也有人说他漠视王法残害人命。
谁都知道这是个看着斯文实则内里蛮横不讲理的。
每日也都有数不清的人在背着人的地方暗自咒骂这人为何还活着为害。
看不惯顾瑀粗暴行事的人无数,背地里声讨的正义之声也多得很,但是真的敢当着他的面跳出来说不满意的,除了顾家的人也再无其他。
一直不说话的顾瑀突然蹦出这么一句给苏锦撑腰的话,显然是不打算继续袖手旁观。
尽管不少人都觉得他过分狂妄,实在放肆。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当真没人能说得出反驳的话。
跑来看热闹结果被洒了一身狗血和朱砂的人各自嘀咕着不满转头散了。
独剩下孤立无援的一身狗血的道士和搀扶着站起来的顾老太和黄芬芳。
在顾瑀看过来的瞬间,前一刻还嚣张得不行的道士立马心虚地缩了缩脖子,都顾不得站起来就用脚后跟蹬着地往后退。
注意到他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动作,顾瑀生生被气笑了。
“就这么点儿胆儿,也敢糊弄到你爷爷的头上?”
“你是不想要这招摇撞骗的招牌了,还是不想要这条命了?”
“你……你怎么说话的?!”
“我是修行多年的得道高人,我今日受邀而来,分明是为你解除妖物迷惑的,你怎么能这么说!”
道士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手一指顾瑀身后的苏锦,怒得青筋暴起地说:“你这人怎么就执迷不悟呢?”
“你瞧瞧你都被她迷惑成什么样子了?我听你娘说她是前几日才进门的吧,你现在就被她蛊惑得失了心智,说明这妖物妖法不得了啊!你要是再执拗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在她手底下把性命都丢了!你……”
“小爷愿意,与你何干?”
顾瑀带着不屑瞥了他一眼,音调猛地往下沉了许多,像是无端裹上了一层令人胆寒的冰碴。
“今日的事儿我就不计较了,但是出了这道门,管好你自己的嘴,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的话,你不妨去打听打听,我是做什么的。”
“手或是脚什么时候不想要了,大可来找我,我不怕麻烦,亲自给你卸。”
顾瑀的声音不大,听起来威胁的意味也没多重。
但是就是这么轻飘飘的话音,落入道士的耳中却犹如千钧巨石重锤,字里行间渗出的都是让人骨寒的冷意。
行走在外坑蒙拐骗,最要紧的本事不是嘴上的花头能哄得人多心动,而是保命时分必用得上的会看眼色。
勉强支撑起几分镇定的道士被顾瑀身上这股铺面袭来的煞气震得心尖猛颤,再不敢多话连滚带爬地爬起来就往外冲。
银子是会惹得人失了理智,可是什么银子还能比命更重要?
就在他快要冲出门的刹那,顾瑀突然说:“把你骗来的银子留下。”
到了手的银子再掏出来,十分让人肉疼。
但是在顾瑀和苏锦冰冷得仿佛能直接把人冻死的目光中,面如土色的道士还是颤颤巍巍的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荷包,掏出银子就往黄芬芳的手里砸了过去。
“银子还给你,我……本道长不干了!”
风光而来的道长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灰扑扑地逃走了,连自己用来摆阵助威风的家伙什都没来得及捡,屁股后头还撵了一个同样屁滚尿流的小道童,两个人不一会儿就跑得连烟儿不见了。
黄芬芳看着手里多出来的银子顿时一慌,可还没等掩藏,就被顾老太眼尖地抓住了手腕。
“黄婆子!”
“我可是足足给了你二两银子,这里怎么只有一两半钱了!”
“剩下的银子哪儿去了?!”
被抓了个正着的黄芬芳涨红着脸心急地解释:“顾家嫂子你听我解释,我给他的是二两啊,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这银子一倒手就只剩下这些了,肯定是那个道长偷拿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把他找回来,我……”
“二两银子?”
“为了这莫须有的驱邪逐鬼,你们还真是好大的手笔。”
顾瑀听起来云淡风轻似还掺了几分嘲讽的话声响起,争执得面红耳赤的顾老太和黄芬芳动作一僵猛地顿住。
寻常庄户人家面朝黄土底朝天熬上一年所挣银两也不足一手之数,为了证明苏锦是所谓的妖物,竟能出手如此阔绰,说来如何能不让人觉得可笑?
被忽略在一旁的苏锦没理会空气中逐渐凝结的尴尬。
她嫌弃地扯着袖口甩了甩,闻着不断扑到鼻尖的腥臭味,眉心忍不住拧出偌大的一个疙瘩。
这几天她都大致摸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和状况。
原主就是个爹不疼后娘恨的小可怜,在家的时候穿的都是缝缝补补后三年的产物,从未有过一件合身的衣裳,身上的这件洗得发白的旧衣,还是黄芬芳为了充场面在她被卖到顾家那日忍痛拿出来的,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傍身。
也就是说,这身衣裳毁了,那就啥也没有了。
内心正烦躁的时候,抬头一看黄芬芳和顾老太争抢不下的碎银子,眼珠一转灵光突闪。
她现在是拿不出买衣裳的银子。
可是这里不是有现成的吗?
站在边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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