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活着,只是被控制了!”
李唐仅仅一眼,便认出了这些屠夫身上还存有阳气。
徐长生见状,连忙收住了手臂上的力,一脚将冲来的屠夫踹飞,大步冲向县令。
“禾士县县令,私用邪术,残害流民,你可知罪!”
县令并未回应,手上的动作却是骤然加快。那几个被踢飞的屠夫像是被强行拉动的木偶一般,竟扭曲着身体从地上被无形的力量扯了起来,想要阻拦徐长生。
但身后,李唐两手一拍,手腕上玉镯绽放光芒,瞬间化作几个符文,飞向到了屠夫身边。
那几个符文凌空结成法阵,将屠夫团团困住。任凭他们如何敲打,都移动不了分毫。
徐长生冲到了县令旁边,伸手想要将他按倒在地。
谁知前一秒还在疯魔乱舞的县令,忽然间抽手,从袖口之下摸出一把匕首,用力刺了过来!
但这种小伎俩,怎么会伤的到徐长生。
徐长生手腕翻动,一把捏住了县令的胳膊,用力将其扭到了县令身后,死死按住。
“他被邪术上身了,现在没有意识!”
李唐赶来,一边解释着,一边急急忙忙的施法。
县令还是一副疯狂的模样,像极了那些被控制的阴兵,嘶吼着想要将二人撕碎。
他双眼通红,口水自长大的嘴巴里流下,不受拘束的那条手臂胡乱挥舞着,喉咙里正不断地发出不明所以的沙哑吼声。
只是他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瘦弱的皮包骨头,犹如一副骨架,实在没什么力气。
但当李唐捻好法咒,轻轻在他的额头中心点了一下之后,他才终于像断了线的傀儡一般,忽然失去了所有挣扎的力气。
徐长生轻轻一松手,县令便不受控制的趴倒在了地上,艰难地喘息着。
“为何要用邪术残害城外流民?”
李唐厉声问道。
县令披头散发,跪趴在地上,用力抬起头,双眼之中满是怨恨。
“你们这不用忍饥挨饿的人,怎么会懂……”
“什么?”
徐长生与李唐对视一眼。
此时的县令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意识,神情再无疯狂,取而代之的却是生命垂危般的颓然。
这个不过四十岁出头的男人,已经如百岁老人一般,被邪术的反噬,榨得油尽灯枯了。
“大旱是天灾,百姓要饿死了……”
县令喃喃说道。
“你们只见了那惨状,却不知饥饿有多恐怖。那时候,城里遍是吃人惨状,白日里若是听见哭丧声,便有不知多少人冲进家门,要去争夺那死人的肉!”
“那朝廷下拨的赈灾款呢?”
李唐瞪大双眼,语气略显焦急。
“你们县,也没有收到赈灾款吗?”
“赈灾款?什么赈灾款……”
县令一边说,脸上却带上了无奈的笑。
“我写信询问岳州刺史,消息却如石沉大海。等我亲自前往岳州城,却是连岳州刺史的面,都没能见到,便被轰了出来!”
他越说表情越扭曲,嗓音越发沙哑,情绪开始变得激动。
“死去的,可都是我禾士县的县民啊!朝廷的赈灾款,我却是连半文钱都未曾见到。而等我回来的路上,我就在想,既然天要亡我禾士县,百姓不得不以人为食,那为何不能……”
“所以你就动用邪术,让城中百姓吃了城外流民的肉?”
李唐的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
“他们也是人,不该是让你随意宰杀的家畜!”
“他们活不了!”
县令猛然抬头,对着二人大吼道。
“反正逃不了饿死,与其抛尸荒野,被流民野狗争抢相食,为何不能从来救救我禾士县民!”
这一声吼像是用尽了县令所有的力量,声音之大,将李唐都惊得不由自主后退了一小步。
“我能习得这邪术,却依旧无力保住县民。杀人偿命,我也只能以死,向死去的县民们谢罪……”
县令低声说道,却是趁二人不备,从袖口中又取出了一把匕首。
“等等!”
徐长生迟迟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想要阻拦,但却为时已晚。
县令手起刀落,喉咙鲜血飞溅,泼洒在了积满流民人血的暗红地面上,转眼间便已与之融为一体。
徐长生扶住了县令尸体,却见县令瞪大双眼,仍是死不瞑目。
李唐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已是说不出话。
“已经死了,只能这样了。”
徐长生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松手,任凭县令的尸体软软的向后倒去。
杀一些人来救一些人,县令的所为究竟是对是错,他也想不明白。
见李唐还是呆呆的,似乎还没有从这一幕的震惊之中缓过神来,徐长生轻咳一声,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这种邪术,想来不会是一个普通县令平白无故所能学会的,你能看出这种邪术出自何处吗?”
李唐转头望向鲜血法阵,注视了几秒,轻轻摇了摇头。
“这种阵法甚是诡异,老师从来没有提及过,书籍之中想必也鲜有记载。”
徐长生微微皱眉,刚想再问点别的,一阵书籍翻页声,却忽然凭空响起。
一股黑气自鲜血法阵之中升腾而起,于半空中凝聚成形,化作了一大团黑色云雾。
那云雾宛如无数人影纠缠在一起,扭曲的结合,更是隐隐有哭嚎声传来。直视这一诡异景观,令人不寒而栗。
或许,他们便是惨死在了县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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