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朗目瞪如圆,继而跳脚道:“什么高攀不起,我家可还管着两江渡船呢,再者堂妹妹不还与顾家公子相好吗,此事也忒简单了去。”
“你既有意,叔婶也不好多说,这样吧,你先不要修书回家,我们打听明白那女子的身份,试探试探意思再细谈,如何?”云父道,迟朗其母身子弱,常年将养着,这没谱儿的事儿还是先不要惊动得好。
迟朗闻言左右踱步,迫切得很,云父不忍,又揽着其肩慰道:“姻缘之事讲究个两情相悦,这般方能长久。你欢喜着人家姑娘,想娶回家也得悠着点来,多顾及人家姑娘的意思。”
迟朗欲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的。
细想之下也觉云父言之有理,他娘亲往日里便甚是羡慕这表叔表婶间的恩爱情谊,听他的准是没错的。于是燥气渐渐退下,“如此就先谢过表叔表婶,此事若成,迟朗定会记住您二位八辈子的好。”
云父云母扑哧一笑,“好好好。”一辈子还没个猜头,八辈子太远。
得了安抚,一颗春心稍定,迟朗安生的回了房,云父笑着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待饮第二杯时,云母按了其手,“少饮些。”
“好!”云父回道,当真不再饮,抛了隐隐不安的情绪,又与云母拉谈起来。
烟花之地,夜夜笙箫,做的是迎来送往的极乐之事,求的是真金白银的奢侈之物。
就在这舒城颇具名气的满香院二层楼,一偏僻窄室独处一角,与旁的房间相距甚远,门口挂着衣房的字样,路过的人尽没在意。
“真是神了,豺狼未出,倒引出头豹子来。”
云棠盘腿坐于木榻上,用着精致的点心饼子,听着室内另俩人的对话,蓦地插话道。
云临翻着手上卷帛,“你不是说水悦是水老夫人的人,她既知晓水三少对你不同,自然会多加上心,将你调查个底外翻篇,而我近来频频于商贾堂会上露面,与你一宗一族,又是虞韵堂的主理人,水悦上禀,水老夫人有所注意也是意料之中。”
“所以水林祥相请,你会去的喏?”云棠问道。
“去,他还得备着厚礼去,”坐于云临对面的男子道,“水林祥受的老夫人的命相邀,断不能拂了其面子。”
云临点头,看了眼云棠道:“听闻前段日子外番贵族寻觅新式茶,出价之高,行商之人无不有意。这水林祥时常出入关外,多有门路,眼下欲涉入茶行应也是为了此事,然我度他心思恐是想自立商号,仅是寻我供货而已。”
“这舒城茶源大多是坎田茶,味厚气浓,而你的茶是遥山巅雨露茶,入口化香,加之独特的烹煮方式,养生醒神,外番贵族均追求个品味来,雨露茶可比坎田茶适合不知多少,水老夫人确是个有眼光的。”云棠吮着指尖残渣,口齿不清道。
“可是不挂我虞韵堂的名号,我是不肯的。”云临道,忽而一笑,“且我还等着水清华和水三少。”
云棠不解道:“按你们先前说的,水清华是为着王涟走动,水颖峥却是为了什么?”
“现下那些个纨绔子弟已有多人求到他头上,他是谁也不为,只求个顺眼儿的,伸手一帮成个交情,顺带着折了水宅的路子。”谈辞道,面色凝重,“不过实不清楚他为何会娶楚氏之女,以他的身份,远着朝廷才是保命之道。”
“或是他另有所图,杀母之仇换作是谁也放之不下。”云临道。
谈辞皱眉,沉道:“如你所说,那几桩蹊跷案子之间倒有了干系。”
说着见云临眼神微凛,才知此事在云棠跟前不可提及,急忙绕了话头,“事有凶险,事毕你们还是尽快抽身,莫要被无辜牵连。”
云临默然,将卷帛卷好递予谈辞,谈辞纳入怀中,瞧着滴漏跃出了亥时墨黑的刻线,便辞了两人而去。
云棠一见他走,喜着拱到云临跟前,“卷帛上写了什么,说与我听听呗。”
斜视她一眼,云临抬脚便架于桌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啊,先叫声临哥哥听听。”
白眼一翻,云棠佯装发怒,嗔目半晌又乖顺下来,娇声叫道:“临哥哥~好哥哥~”
声儿玉珠子叮咚脆响,悦耳得紧。
云临颇为满意的一笑,“这般乖巧……好吧,我便告于你卷帛上提及的万万万分重要之事。”
话毕觉着衣袖绷得有些紧,他低头见她好奇的用手拽着他的衣袖,心下好笑而面作正经道:
“卷帛中书有上万字,所记之事骇人听闻,而那万万万分重要之事,仅用八字释了个透彻……那八字便是‘未得上批,禁止外泄。’”
说罢他扯袖一跑逃出屋去,听得云棠在后气得大呼他的名字笑得格外开怀:这丫头怎还是这般蠢笨。
“云大傻!”
云临身手本就敏捷,功夫也是中上,待云棠追出屋去,哪儿还见他的影子,她恨恨的怄上一怄,没得法子只得往来时的后门行去。
“丫头?云丫头!”
走过一处廊亭,忽听有人在唤,云棠循声看去,顿时面露讥诮,“心尖盘着有情人,烟花之地哒波嘴,魁生少爷好生fēng_liú。”
吴魁生闻言记起怀中仍有香肩毕露的佳人,竟有些心虚,手急急松了开来,辩道:“逢场作戏而已,手顺了。”
云棠嗤笑一声,“魁生少爷与我解释什么。”
吴魁生神情一怔,亦诧异道:“怪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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