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国郊外的雅亭中,两位老者正在棋盘上对弈。
其中一位,正是莫华,而另一位,是南阳国当朝左相,许长安。
“莫相这步棋,是在往许某的火坑里跳啊。”许长安看着莫华落在高目点上的黑子,面露疑色。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莫华脸上扬起一阵笑意,似乎早有破解之法。
许长安眉头紧锁,明明已是死局,但看着莫华成竹在胸的样子,他竟有些忌惮,迟迟不敢落子。
“许相,方才你落子可没有这么优柔寡断!”莫华催促道。
正当许长安准备落子之时,左相府一小厮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赶到,而后在许长安耳边低语几句。
许长安听后,眉头一皱,将手中的白子归入棋盒。
“莫相,实在抱歉,许某府上有些要紧事要处理,改日我亲自登门与莫相下完这把残局。”
说罢,许长安便匆忙起身,随着那小厮一同离开。
莫华看着眼前的棋盘,无奈地摇摇头,长叹一口气道:“这个老狐狸,输不起…”
左相府书房内,许长安的独女许蔓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什么事这么着急?”许长安推开书房的门,坐到许蔓身边的椅子上。
“爹!”许蔓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是为了陈策的事?”许长安一眼便看穿许蔓的心思。
“爹…你怎么知道?”
“陈之民的案子现在这么热闹,上京城谁不知道?”许长安脸色有些难看。
许蔓为许长安沏了一杯茶,低声说道:“爹,您之前不是差人给大理寺报信了吗?怎么…”
许长安接过茶杯,用盖子撇了撇上面的茶叶。
“这个大理寺,手段不少啊。”
“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长安喝了口热茶,“大理寺已经结案为自杀,这是覃巳成给我的交代,至于民间对此案有什么看法,那便不再是大理寺的事。”
许蔓眉头微蹙,“爹的意思是说,是覃巳成指使人散步这个消息的?”
“这么快的时间掀起满城风雨,他没这么大的本事,恐怕背后还有高人指点。”
“爹,那怎么办?若是这事传到圣上耳朵里,到时候准许大理寺复审,那策郎…”许蔓眼中泛起了泪水,一副娇弱的样子实在令人心疼。
许长安只有许蔓这一个女儿,所以向来对她宠爱无度。看着许蔓落泪,许长安心里也不是滋味。
只见他两眼一眯,露出一副凶狠的模样,“既然他想玩,我就陪他玩玩!”
翌日,南阳皇宫,宣政殿。
苏雄坐在龙椅上,手中拿着一本奏折,面色凝重。
“朕听说,上京城最近发生了一起谜案,可有此事?”
覃巳成手执朝笏移步至大厅中央,“回陛下,确有一案,颇为离奇。”
“何案啊?”
“安仁街陈之民命案,经查,此案确实系自杀。”
“可朕怎么听说,此案是谋杀?”苏雄说话间,眼睛一直盯着覃巳成。
看似疑问,实则质问。
覃巳成不敢懈怠,忙答道:“回陛下,不知是谁自称破解了案发现场的密室手法,所以民间才会对此案争论颇丰。”
“有这种事?”苏雄眉眼一抬,似乎对这个破解密室的人很感兴趣,“风辰,去查一查。”
“是。”苏雄身边的一名侍卫应声道。
风辰是苏雄的贴身侍卫,是南阳国武功最高强的人之一,传言他有一技,十步必杀,有他在身边,任何人都无法靠近苏雄。
“对于此案,众爱卿是如何想的?”苏雄扫视一眼台下众人。
“陛下。”随着话音落下,刑部尚书霍平移步殿前。
“霍尚书,你有何高见?”
“启禀陛下,既然此案已经结案,想必大理寺卿定是有充足的证据。坊间不过是传言,并无确凿证据证明此案就是谋杀。”
“臣以为,既然结了案,就不能轻易复审,以免坏了大理寺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苏雄眉头一皱,“有道理。”
“陛下!”许长安上前一步。
“左相,你有什么想说的?”
“臣以为,既然民间对此案有异议,那便更应该彻查!”
此话一出,覃巳成十分意外,不禁歪过头看了看身旁的许长安。当日说结案的是他,怎么现在要复审的还是他?!覃巳成一头雾水。
“此话怎讲?”苏雄问道。
“回陛下,既然有人声称破解了密室,那便说明此案就有谋杀之可能,倘若真是谋杀,那岂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如今民怨沸腾,若大理寺置之不顾,恐怕才是寒了百姓的心啊。”
许长安话毕,台下众人皆附议。
苏雄思索良久,缓缓开口道:“覃巳成,朕令你立马查办此案,刑部,上京府协办,三日之内,朕要要一个满意的结果!”
“臣,领旨!”
“臣,领旨!”
苏雄令大理寺复查陈之民一案的事情很快便传到李云济的耳朵里。
覃夕儿等人都聚集在李府。
“可以啊二愣子!这才几天啊,父皇就下令要彻查此案了!你哪来这么大本事?!”苏灵狠狠拍了拍李云济的后背。
“谢谢你啊,又帮了我一次。”覃夕儿一脸害羞地说道。
“姑爷就是姑爷!”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对李云济的称赞,而李云济却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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