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沈约秋对祁景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复杂。
梦里的他灭了自己的全家,可是现实生活中,他又处处护着自己。
虽然余枫上次从京城无功而返,但是沈约秋隐约能猜出祁景行的身后是有强大的背景的,这也是为什么自己要扩大生意,就是为了能够有自保的能力。
“借酒消愁。”
沈约秋看了一眼他脚边已经空了的酒坛子,“看来从京城传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祁景行喝酒的手一顿,看向身边的女子。
沈约秋只穿了单薄的衣服,面容清秀,笑得温婉,在晚风下,显得格外柔弱。
他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沈约秋的身上,“你怎么知道?”
“阿言是你的随从,他虽然是被我威胁着进京的,想必走之前定是跟你通了气,得了你的允许才去的。”
这也是她让余枫去京城查祁景行身份的原因之一。
“若是你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你,你该如何?”祁景行十五岁便上了战场,在战场上厮杀拼搏,时常会将身家性命交付于身边的人,他信任他们就像信任自己一样。
贾勉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甚至有的时候比雷言还要信任,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贾勉会背叛自己。
祁景行甚至想过,会不会是雷言骗了自己?可直到看到祁家信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最信任的兄弟背叛了他。
“可有伤亡?”沈约秋问道。
祁景行点点头,“有。”
“自然是清理门户。”沈约秋淡淡地说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就好比做生意,若是你信任的伙计带着你的秘方逃到了对家,那么你的生意就会冷淡,甚至可能会让你破产,这样的人留着干什么?过年嘛?”
“你这话说的倒是实诚。”祁景行苦笑一声,他竟然还没有一个小姑娘看的通透。
沈约秋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看着身边男子俊逸的侧脸,说道,“最信任的人是交付过感情的,风凉话谁都会说,要如何做还须看本人。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嘛?”
祁景行仰头将酒坛里酒一饮而尽,是的,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不愿意去承认。
“起风了,回去吧。”说着,沈约秋就要起身,或许是因为坐的时间太长了,腿脚有些麻,站起来又有些着急,身子一软,差点没有站稳。
祁景行眼疾手快地出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往怀里一带。沈约秋整个人倒在了他的怀里,酒坛滚落在地上,瞬间碎成片。
沈约秋靠在祁景行的怀里,突然觉出满满的安全感。
鼻尖带着淡淡的酒气,竟然有些好闻,耳朵里传来他的心跳声。
“小心一些。”祁景行低头看着老老实实趴在自己怀里的小姑娘,嘴角微勾,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紧接着,带着沈约秋飞身下了屋顶,稳稳地站稳后,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的外衣,柔声说道,“赶紧回去休息吧。”
沈约秋点点头,转身快步走回房间,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一路小跑。
将身子抵住门,沈约秋想起刚才那个温热的怀抱,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沈约秋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说着趴在床上,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被子里。
祁景行直到沈约秋房间的灯灭了,这才转身离开沈宅,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树林里,雷言早就在那里等着。
“将军。”
“贾勉叛主,下诛杀令!”祁景行冷声说道,像是冬夜里的寒风,不带一丝温度。
雷言一愣,抱拳说道,“是!”
“诛杀令一旦下达,势必会惊动大皇子。”雷言说道,“将军现在是否打算回京?”
“再等等。”祁景行望着天上的明月,说道,“你还需再次潜回京城,将太子昏迷之事调查清楚。”
雷言领命便飞身离开。
他伤好了之后,去了福安镇附近的暗桩,调派了一些人手,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福安镇以备不时之需。
“云石。”祁景行声音刚刚落下,一个影子便落在他的身后。
这是他的暗卫,之前一直在福安镇潜伏,最近才启用,“钱家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钱家的镖局与药行已经让沈家姑娘悄无声息地盘下,但是有一点疑惑之处,这钱家父子一直在福安镇生活,家里怎么会有宫里的东西?”云石冷声说道。
“宫里的东西。”祁景行剑眉微蹙,现在事情才刚刚浮出水面,说道,“接着查,既然跟宫里牵扯上,那就查宫里,尤其是大皇子方面,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卑职领命!”
现在才刚刚起风,祁景行有预感,一切才刚刚开始!
钱家父子与郑县令落马,沈于衷也被无罪释放。沈约秋悄无声息地吞下了钱家的镖局跟药行,单凭这一份魄力,祁景行就不能将沈约秋看作一个弱女子。
“今日心情很好?”祁景行看着哼着小曲打着算盘的沈约秋,倒了一杯茶,出声问道。
沈约秋将算盘打得噼啪响,说道,“自然是好的,赚了银子谁的心情都好。”
“钱家的镖局与药行的确是个赚钱的营生。”祁景行淡淡地说道。
沈约秋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瞬间释然,这件事自然是瞒不住祁景行的,“你都知道了。”
“自然。”祁景行说道,“你看重了镖局与药行,看似与铁铺没什么关联,但都息息相关。镖局走镖可以用铁铺打出来的兵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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