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消失在视野中的火车,铁轨一侧的山林里,小叶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脸上既有庆幸,也有如释重负的欢喜。
可等瞧见顾朝云胸口不住溢出的鲜血,她脸色瞬间生变,“喂,你千万别死了啊,不然那些东西可就便宜我一个人了。”
“没事,只是皮肉伤。”
顾朝云松开了手里已经崩断的钩索,缓了口气,望着火车远去的方向,从地上爬起。
“走吧。”
……
将近一个月后,西北某座小县城的郊区。
一个久无人住的简陋民居里,小叶摸索着周围落满灰尘破破烂烂的家具摆设,只是来来回回转悠了七八遍,却始终毫无头绪。
“我记得是这里啊。”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表情郁闷至极。
顾朝云四下一打量,目光突然望向角落里的一口半人高的大缸。
走近一瞧,里面结满了蛛网,落着厚厚的灰尘,还有不少老鼠屎,很不起眼。
“大缸有被挪动过的痕迹。”
瞄了眼缸底挂着的一层泥边,顾朝云伸手按在了大缸的沿口,一点点将其挪开,露出了底下铺着的地砖。
直到地砖被两人一一撬开,一道带锁的暗门显现在了二人眼前。
顾朝云也不多说,伸手自腕口一抹,指间已冒出一枚绣花针,探进了锁孔。
“看不出来啊,你这还真是多才多艺!”
小叶站在一旁瞧的啧啧称奇。
顾朝云笑了笑,“要是你从小在贼窝里混迹,和一群江湖人打交道,就算是个傻子,不出三五年,恐怕也会精明的和一只猴儿一样。”
话说完了,暗门也打开了。
俩人在外面等了十几分钟,等到下面空气流通,才打着手电钻了进去。
随着一层层台阶踏下,已能看清暗室里的大概。
果然如那照片上的一样,不,甚至是更多,明器、土货,还有一些近代的工艺品和古代的古董瓷器,金银玉器,简直就是个小金库,看的人心惊。
顾朝云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几幅画,“果然是十上黄山。”
可这个时候,他身旁的小叶忽然蹑手蹑脚的往后退去。
顾朝云却似早有预料,他一面看着画,一面打量着剩下的东西,头也不回的轻声道:“这就要过河拆桥了?”
小叶飞快爬回入口,满脸傲娇,“姓顾的,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实话实说吧,姑奶奶看上你了,你但凡点个头,这里面的东西就当我嫁妆了,从今往后咱们做一对贼公贼婆,潇洒快活。”
顾朝云翻开几个箱子,瞧着里面的一些古籍,眼里来了几分兴趣,随手拿起一本,翻看间他才抽空调笑道:“你之前不说瞧不上我么?看吧,现在打脸了吧。”
小叶哼了一声,“姑奶奶改主意了不行,反正就差你一句话,能不能行?不行我可就锁门了,饿你个十天半月,到时候还不是我说什么是什么。”
顾朝云叹了口气,“可能来不及了。”
小叶还以为他是在找借口,不耐烦的道:“别拐弯抹角的,赶紧说明白了。”
顾朝云却答非所问的道:“韩宇那里还有奖金没给我,大概二十万,我已经给他说了,这钱归你,往后换个活法吧,做点买卖,你心眼那么多,应该不会被骗。”
“啥意思?”
小叶听的不明所以。
顾朝云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又拿出怀表看了看。
不多不少,整好一个月。
身上的那几幅刺青似乎又有了异动,看样子是要回去了。
“这些东西还是别拿了,一件都能要人命,踏踏实实过日子吧,来之前我已经通知警察了,应该快到了,这么多东西,可是大功一件,足够你减刑轻判了。”
“姓顾的,姑奶奶操你大爷。”
只来得及听到这么一句话,顾朝云立觉周围一切都在慢慢定格,变得死寂安静。
但像是记起什么,他目光一扫,随手拿起了近处的一幅画……
“姓顾的?姓顾的?你死哪去了?”
小叶在外面气急败坏的骂了老半天,可骂到最后她还是又下来了,但看着空荡安静的暗室,哪还有顾朝云的影子。
……
……
……
抢救室里。
余大炮红着眼睛,望着病床上已经蒙上白布的尸体整个人都楞在了原地。
“就这么没了?”
他颤抖着掀开白布,看着顾朝云那张紧闭双眼,苍白无血的脸,两腿一软,扑通跪倒。
“都是我的错,哥对不起你!”
只是余大炮正悲痛欲绝的时候,他头顶的灯光忽然急剧闪烁起来,连同外面走廊里的灯光也是时明时暗,诡异非常。
余大炮哭声立止,仿佛石化了一样,脸色隐隐发白,眼窝里的双眼更是狐疑忐忑的看看病床上的尸体,颤声道:“朝云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要不咱还是托梦吧,我打小胆小,经不起你这么吓。”
可灯光明灭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余大炮总觉得后背有些发冷,涩声朝外喊了声“护士”,起身一溜烟的就蹿了出去。
也就在他前脚刚走。
明灭的灯光下,忽地凭空多出一人,满脸震惊,双眼圆睁。
“什么鬼?刚才好像听到那山炮的声音了。”
顾朝云一眼就看见了病床上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尸体,他还不忘伸手试了试鼻息,都凉透了。
鬼使神差的,顾朝云又小心翼翼的掀开白布,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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