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转眼就到了会试大考之日。那余音乔等人陪着孙招远,到了贡院。
余音乔道:“我已知你是个才子,只是在这贡院,皆是经过各州比拼才到了这里,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天下大儒,那些半吊子,连问题都审不准,不知出自哪个史实哪部经书的水货,早已出局。你进去后,切不可轻敌草率,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且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最终也都是看那阅卷考官的喜好,确定排名。若是最终入不了围,也没甚要紧,我们都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你看那些考生,还有年过半百的呢。留得青山在,终会有柴烧。”
金飞道:“不管怎地,贤弟还是好生作答,切不可掉以轻心,若是此关过了,后面定是荣华富贵,我三个兄弟,也有个指望。”
孙招远并不答话,只点点头,心中不停想着温习的功课。他也知道这里都是强手,若是没有坠马受伤,他是不怕的。以前一目十行,无论再难的书,只读一遍,便可记得,不止记得,更将书中隐藏精髓,皆细细品出。可现在再读书,却要仔细看好几遍,那书中隐藏信息,却是有些能够品出,有些却不知线索。
孙招远虽觉苦恼,却下了以前十倍苦功,还是将所考之书,尽皆读透。对于此科大考,他有极大信心,却并无运筹帷幄必胜把握。
开考时候到了,那贡院大门徐徐打开,出来二三十个手执礼炮,穿红色喜庆衣裳的小吏,只听一个身穿大礼服饰的官员,出来大声宣道:“上天亲泽,皇上隆恩,今科大考正式开考,各位士子入内,沐浴更衣。礼炮迎士子,放炮。”
一语落地,礼炮皆响。各州举人及国子监监生入内,沐浴更衣,换上考试衣裳。
这次却又是好巧,孙招远的旁边,又是那恶少钱一男。钱一男已知孙招远未被暗杀,脸上装作不知,内心按捺住杀他之心,想来在此重要场合,不能节外生枝,只是心道:“过了这等重要时候,再做打算。”
孙招远虽已知钱一男指使人暗杀于他,也不道破,那面子上,也还温和,只是内里,却提起了百个小心。
考生依次排队,分成三十列,每行六十人,进了贡院大院。大院内立了一个大台。上面已坐了各个监事主考,连那王有铭,也从永安州紧急赶来,领了这个差事。一个官员道:“吉时已到,请本科大考总裁,机要大臣金德哈大人代表圣上,为士子训话。”
话毕,金德哈上台,挺直了身板,道:“承蒙皇恩浩荡,本科正式开科大考。士子乃是天下根基,朝廷未来栋梁,皇上对择优选士甚是看重,委派本官担任本科大考总裁,统领识人推举之重任,本官诚惶诚恐,但求殚精竭虑,求得贤才,以报朝廷,以报圣上,以报社稷。各位士子,务必发挥所长,将平生所学,尽皆展示,我等必定仔细认真,验明汝等学识,公正排名,择优录取。必不辜负众士子寒窗苦读之艰辛。”言毕,众士子皆下跪,口中称善。
各个士子考生便按照排好顺序,进到各自考试隔间,开始作答。
孙招远打开试卷,看那第一题,赫然写道:“士先器识,得‘文’字。”
孙招远心内道:“这是何意?士人要首先有器识,才能得文的绰号?”转念一想,前言不搭后语,极不通顺,又仔细研读良久,方才知此题出的甚是狡猾。
此句应出自《新唐书·裴行俭传》,“士之致远,先器识,后文艺”,原意为士人要走得远,必定要先有气度,后才是文采。这题去了前因,变了结尾,做得题目四不像,若是一般人等,便落入出题人圈套,乱答一气。
孙招远解出题意,便将历史名人有气度又有文采之人,好生夸奖一番,那些有才气却无气度之人,好生贬损了一番。此题便解了。
孙招远看那第二题,写道:“若你是前朝大臣,如何写封奏折献计仁帝振兴前朝,不致身败国亡。”
孙招远又想道:“此题也出得甚是毒辣,那仁帝末年,适逢天灾,民众无以为食,只能起身造反,寻得活路,由是前朝大乱。所以聂耳族能趁前朝虚弱,一击制胜,取得前朝江山。若是我写仁帝要厉兵秣马,整顿军务,对抗外敌,这判官定判我对聂耳族不忠,有异族之想。那我只要写仁帝需开仓赈灾,抚平民众,镇压民变,方是正解,虽我也知天灾人祸,前朝粮仓早已放空,但只有这样应答,方不落入考官圈套。”
审题完毕,便将如何赈灾如何镇压起义化解民变,一一写来。
孙招远再看那第三题,却只是平常问题,中规中矩,再无圈套,便在纸上将心中所想陈述其上。
考试时间为四个时辰,不到一个时辰,孙招远便写完卷子。坐在隔间里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便又想睡觉。只听得隔壁钱一男唉声叹气,想必他此时正在抓耳挠腮,不知如何作答。
孙招远想道:“上次此人问我答案,料他是个半吊子的。若不是考官给他答案,他必定是考不上的。这次若是无人照应他,他必定落榜,若又嫉我之才,他舅舅又是当朝大臣,吏部尚书,我岂不是会有风险。”当下心不安起来,又想道:“若是我做了状元,入了翰林院,在天子身边行走,料是吏部尚书,也不敢对我如何。”
正思间,正好那王有铭巡视考场,孙招远这个考区,便是他做监事主考。除了监事考试,后期也负责阅卷判分。看见那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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