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是保姆,楚莺骂了句走开,翻过身,戴上耳塞,屏蔽了外界的声音。
多留在这里一天,焦躁就多一分。
可这里每天都有人监视,不是没试过逃走,没走多远就会被找回来,没有通讯设备,更别提报警。
再这么留下去,等月份大了,要做掉孩子,只能选择引产手术,可如果真到那个时候,她又怎么舍得?
毕竟谁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正想着,一点细微的声音越过耳塞,进入了耳朵,拿掉一侧耳塞,楚莺听得到,像是有人还在门口,驻足着,没有走。
那声音,约莫是拨动打火机的动静。
保姆可不会抽烟,那就是别人。
楚莺起身走了过去,在思考过后,拨通了保姆房间的电话,如果不是她疑神疑鬼,或是孕期的敏感反应,那就是真的有人。
保姆接了电话,答应来瞧瞧。
裹着披肩走到走廊上,亮起灯却远远瞧见楚莺房门口站这个人,先前周叙打电话来告知过,会有人来见楚莺,不过是早上或是中午。
宋敛来的路上车开得太快,才会导致到得这么早,保姆在原地愣了下,宋敛缓缓转过脸,他不再是稚气寡淡的了,成长过几岁,又经历了太多,大病过一场,眼眸中多了些许的老练与精明。
那不是楚莺喜欢的东西,可他已经舍弃不掉了。
也回不到过去了。
保姆壮着胆子走近几步,不确定眼前这个是不是周叙说的人,毕竟外面有周叙的人看着,陌生人是轻易进不来的,可如果是,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到,还站着里,未免太可疑。
“您……”
走近几步,保姆突然不知说什么。
多一分钟宋敛都等不下去了,“开门。”
“是周先生让您来的?”她并不确定,“楚小姐身体不好,这会儿应该在休息,要不明早……”
“我说开门。”
耐心燃尽了,宋敛的态度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带了钥匙,不敢磨蹭,保姆颤着手先去敲门,毕竟楚莺的脾气不好,要是不经过她允许就开门,她不知道要怎么发火。
“……楚小姐。”
有人喊门,这次是保姆的声音,楚莺应声看去,眉头立刻拧在了一起,究竟是谁将她带到这里关起来,好似马上就有了验证。
“楚小姐,你开下门。”
楚莺藏起了锋利的水果刀,警惕地看向那扇门,她所有的预感都告诉她是季乾,只有季乾会这么做了。
宋敛要结婚,要服从家里的安排,身上的病不是假的,有这些因素在,不可能是他,可如果是季乾,将她带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应该是带她去流产。
毕竟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会容忍别人的孩子。
排除了这些可能,楚莺想不到是谁,所以必要的保护自己的措施还是应该做的。
她没去开门。
保姆只好将钥匙插入锁孔,毕竟这里的哪一位她都得罪不起,可楚莺就算要发火,也不应该发作在她身上。
门被打开,走廊的灯光倾泻进来。
楚莺往后退了退,想要躲,宋敛进来时,她站在窗口,面色惨白,被月光衬得很是清冷,头发丝都在漂浮着,唇上不见半点颜色,整个人白得如同一张纸,与窗外的黑夜映衬着,脆弱凄凉。
脊背紧贴着墙壁,手里捏着水果刀,可在宋敛的身影进入视野时,她已经分不清是憎恨还是欣慰了。
恨在到了这一步,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欣慰在好在是他,起码不会威胁到自己的人身安全。
宋敛关上了门,心口忍不住憋闷痛苦,他每走近一步,楚莺的表情就多变化一分,最后变得晦涩难辨,眼眶中隐隐有泪光,光线太过昏暗,以至于让他指间的那枚戒指晃过了楚莺的眼。
她下意识觉得,那是他跟章嘉玉的结婚对戒。
“走开。”
她开了口,但不是宋敛想要听的话,宋敛没停下步伐,还在缓步上前,楚莺不会伤害他,是舍不得,是下不了狠心。
她只好拿过手边的东西往他身上砸去。
瓶瓶罐罐,或是抱枕,又或者她吃得药,最后砸到已经没有东西可砸了,宋敛的头被玻璃瓶砸伤,发丝中有一缕鲜红的血色流淌下来,沿着侧脸在下垂,像是在他的脸上生生划开了一道伤。
楚莺有些虚弱,靠着墙角,没了力气。
宋敛不在乎身上的伤,还是越过了地上的杂物走过去,却在触碰楚莺时被她藏着的刀划伤了手,她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天,情绪早就崩溃过好几回了。
这时候宋敛来,等同于告诉她,是他把她关在这里的,是他三番四次,结了婚也要困着她。
她不要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所以宁愿要了他的命,再带着这个孩子去死,也好过相互折磨这么久。
宋敛用受伤的那只手抢走楚莺的刀,想要安抚她,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毕竟他自己都是浑身血污。
楚莺眼睛中有泪有恨,“我不想看见你,出去。”
“出去,我应该去哪儿?”宋敛想不到如果这次不是周叙将楚莺留在这里,他会在哪里找到她,她又会是怎样一副景象,“或者我带你一起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那些话在那晚都说清楚了,楚莺说过了要走,宋敛是知道的,那天他没有挽留,这时候找来,对她而言是没必要的。
攥住了楚莺的手,宋敛的戒指烙印在她手上,“婚礼取消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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