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谟记忆中这条黑龙的名称,叫做——亚修托斯,而从对话来看,亚修托斯是奥尔伦斯的兄长,它们同属于黑龙一族。
光从这段短短的对话,楚谟就能分析出很多情报:
1、黑龙一族在黑暗大陆的地位很低,至少不如红龙一族。
2、黑龙一族以往习惯于栖息在沼泽之中。
3、黑龙一族的确拥有‘不死’这个特性,而且针对这个特性,兄长亚修托斯,和弟弟奥尔伦斯发生了争吵。
4、奥尔伦斯杀死了父亲,获得了黑龙一族的领导权。
5、奥尔伦斯认为,‘不死’是压制了黑龙一族实力的诅咒,只有摒弃‘不死’,黑龙族群的实力才可以得到质的提升。
亚修托斯,是我这副身体的名字?
楚谟思索着。
那我到底是怎么从这样一条巨龙,变成一条雏龙的?
亚修托斯吼道:“奥尔伦斯,你知道有多少条黑龙,就因为听从你的命令,强行根除了‘不死’的特性,导致死在了和红龙的战场中!”
“但我们取得了从所未有的战绩,亚修托斯,这是必要的牺牲,它们证明了自己不是一种怯懦的种族,不是一味逃避死亡的种族。”奥尔伦斯不屑地回道:
“每一头死在战争中的龙,都是为了黑龙的荣耀而战死的,这是一件值得赞颂的事情。”
亚修托斯咬牙切齿地问:
“它们原本都能活着的,还有我们共同的兄弟,卡尔索伦,你认为它也应该为了你口中黑龙的荣耀,而在与红龙的斗争中死去?”
“我和你,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来打一架,亚修托斯,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
奥尔伦斯展开漆黑的巨翼,暗红的双瞳中满载汹涌战意,它锋利的巨爪摩擦树根,划出一道夸张的沟壑。
亚修托斯咬紧牙齿,瞳中掠过一分挣扎:“我们非得演变成这种关系吗,奥尔伦斯。”
“这是不可避免的,哥哥,我清楚以你的性格,是不会允许看到族人一个一个死去的,但你不理解,我比你看得更远,这些牺牲都是必要的。”
暴雨倾洒在奥尔伦斯黝黑的躯体上,浸湿它的每一个毛孔,暴戾的黑炎瞬间升腾而起,将奥尔伦斯周围的雨水全然蒸发。
亚修托斯的全身都披盖上一层银色的金属,它声音沙哑地质问道:
“即使,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是我们的兄弟?”
奥尔伦斯尊容高贵,声音满载暴怒地低吼道:
“即使如此,我绝对不可能输给你,因为我摒弃了‘不死’,直面死亡,并从中得到一条真龙应有的力量,你这样的伪货,绝对不可能赢得了我。”
楚谟到此为止,彻底了解了亚修托斯和奥尔伦斯这两条黑龙之间的矛盾。
奥尔伦斯是为了黑龙能够在黑暗大陆翻身而作出牺牲,亚修托斯则是无法接受同族的死亡,对奥尔伦斯的想法非常抗拒。
这之后的记忆非常模糊,暴雨惊雷交作的世界树上,两头体型长达数十米的巨龙缠斗着,宛若两头来自地狱的恶鬼进行着一场厮杀,整株世界树彻底沦为一座恢弘的角斗场。
漆黑的火海在世界树上蔓延开来,方圆数百米的暴雨都被急剧的高温蒸发了气体。
亚修托斯和奥尔伦斯甚至时而招展双翼,穿破云层,在灰黑的天穹之中盘旋,漆黑的火团撕裂了大空,近乎焚灭云层。
经过一场细节模糊的死斗,最终,亚修托斯败下阵来,从三千米高的世界树顶端坠落而下。
“再见了,亚修托斯,我的兄长......”
奥尔伦斯疲惫的声音,是亚修托斯最后的记忆。
“我想随着这一次死亡,你的躯体依旧会在哪里重生,但你的灵魂会被诅咒腐蚀殆尽,甚至你的身体会被其他弱小的灵魂占据。”
“在这个世界上,将不复有你存在,这就是‘不死’带来的最终结局,也是我们世世代代的诅咒。”
被弱小的灵魂占据......
那个弱小的灵魂,难道就是我......
黑龙亚修托斯在这场战斗中死去,然后再而重生,但是它的灵魂已经破灭了,所以就由我占据了它的躯体?
楚谟回忆到这里,彻底理清了所有来龙去脉。
不管如何,也就是说他现在的身体,就是这条黑龙亚修托斯重生后的模样,这可以证明的事情有很多。
至少可以确认的有一点:终有一天,楚谟也可以成长为这样一条长达五十米的巨龙,到那个时候,俯瞰整个猎人世界绝不是问题。
回忆还在继续。
猛然袭来的失重感。
从高达三千米的高空坠落向地面。
空气撕裂着亚修托斯沉重的躯体,摧残着它不堪一击的意志,它不断的坠落着。
亚修托斯疲惫不堪的灵魂,祈祷着冲撞上皲裂的大地,它祈祷着大地将自己的躯体轰砸成无数飞溅的血肉。
回忆中,是三条黑龙幼崽,从沼泽的边缘出生,被黑暗大陆的其他生物不断凌辱,互相舔舐伤口,一路艰难成长至今的画面。
亚修托斯渴望着,自己从这个世界中解脱。
但有限感官,呈现给它的却是一片深海无光般的寂静。
死寂一片。
又好似是它的耳膜早已被空气撕裂得彻底溃烂掉,听不到任何的声音,随即一道刺激性的强光穿透了它的眼皮,将它的双瞳也摧残得望不见任何事物。
天穹之上的奥尔伦斯,朝着它的躯体喷吐出了漆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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