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荆子久久凝视着她离开的身影,手中攥着那个刻有“音”字的玉佩。
他喃喃着:“音儿,你好像真的不记得我了,难道你现在不是第二人格吗?”
他的音儿不会像方才那般警惕防备着他,更不会疏离他。
看来可以借今夜灯会试探一下了。
……
明月陪着颜溪在漫长的宫道上悠然走着,明月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像是想说什么,又给憋了回去。
颜溪好笑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看你都犹豫一路了。”
明月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这才问道:“小姐,覆公子是有什么隐疾啊?奴婢看他好好的呀。”
颜溪想了想,猜测着:“我还没有给他做检查,不过从他身上的中药味还有他平时的行为举止来看,多半是克氏综合征,难怪短短一日就能进入东厂,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用净身都能混过东厂的检查。”
明月微微蹙眉,没太听明白,“小姐,克氏综合征是什么啊?”
“就是生殖器官发育不完善,他现在和太监没什么区别。”
“!!!”明月这下听懂了,也彻底懵了,“那覆公子岂不是……”
“不过他比太监幸运很多。”颜溪接着道,“伍斋让我帮他还阳,基本无望,覆荆子这个还是有治疗成功的机会的。”
闻言,明月又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颜溪奇怪地瞄了她一眼,“你这么关心覆荆子做甚?”
“啊?”明月忙不迭撇开视线,眼神恍惚,支支吾吾说不清,“奴婢……就是好奇,小姐,那您答应给覆公子治病,要怎么治啊?”
“就脱了裤子治呗。”
“啊?!”明月惊叫一声,满脸通红,“脱了裤子!”
颜溪被她一惊一乍的声音震得都快耳鸣了,“这有什么奇怪的,人体器官和内脏各种各样的我都见过,他那个也不稀奇。”
明月低着头满脸不可思议。
颜溪见她面色难堪,还以为她是误会自己要让她在旁帮忙给覆荆子检查,轻笑道:“安心啦,我知道我的小明月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不会让你去看的,我自己去就行。”
“不是……”明月羞红了脸,“奴婢也可以的……其实奴婢对覆公子……”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颜溪这时的目光放在从宫道对面走过来的马车上,浑然没听见她后半句话。
“明月,那个马车里坐的谁啊?这马车的装饰不像是皇家或者高官用的啊。”
明月闻言这才抬头望过去,不确定道:“好像是今年中榜的探花郎,上次小姐被太子嫔诬陷害她小产的宫宴上,您见过的呀。”
“我见过?”颜溪仔细想了想,似乎有点印象。
当时原主不善言辞,安静地站在角落里,就有一个生得貌若潘安的男子主动和她搭话,话里话间都是关心,距离也保持得恰到好处,不至于让人生厌。
原主甚至还对这个人产生了好感,当时他好像还送给了原主一杯桃花酿,然后被陈襄抢了去。
颜溪一边回忆着,对面的马车也越来越近,来到她们面前停了下来。
轿撵里的男子掀开帷幔,这人生得芝兰玉树,虽不及檀问星和覆荆子生得好看,但是浑身散发着一种旁人都触之不及的文化修养,一看就是满腹经纶。
颜溪想起来了,他似乎是叫文渐生。
“闽阳王妃,好久不见,文某有礼了。”
颜溪莞尔一笑,客客气气道:“不过一面之缘,谈不上。”
说罢,她拉着明月让开了宫道。
文渐生盯着她打量,嘴角浅笑,并没有因为她疏离冷漠的态度有什么不悦,只道了声谢,就让马夫继续行驶。
待他们走远,明月好奇问道:“小姐,您好像很不喜欢那位探花郎啊?”
颜溪撇了撇嘴:“讨厌拿腔拿调的人,一边对陌生的姑娘温文尔雅关怀备至,一边又装绅士风度讨女孩欢心,这种男人我见多了,就是仗着自己有点姿色懂点文墨,在姑娘面前装模作样,实则就是散发自己的魅力,让女孩们都对他倾心,满足他的虚荣心罢了。”
原主就是没经历过情爱,又被檀南尧冷落,文渐生稍微对她嘘寒问暖一点,她就容易对对方产生好感。
明月惊大了嘴巴,“奴婢看着文探花挺不错的呀,有颜有学问,还有一大帮朝城的贵女对他倾心呢。”
颜溪不屑:“好男风的邶国,他有一大帮追求者也正常,若是把檀问星放在那帮贵女面前,她们肯定选檀问星,人家还有颜有地位呢,还不随便对女孩抛媚眼。”
明月掩唇偷笑:“是是是!小姐的太子爷是全天下最好的儿郎。”
“……”颜溪睖了她一眼,“小丫头片子,再胡说八道封了你的嘴。”
“奴婢不说了。”明月索性低头自己偷笑。
与此同时。
马车里的文渐生正看着一沓一沓追求者给他写的信,信里的内容无非就是对他爱慕已久,想要相约品茶看花,看多了甚是无趣。
文渐生将信件扔到一旁,想起方才颜溪对他的态度,轻笑出声。
“上次在宴会上与我离别后还说相谈甚欢呢,再见面就这般冷漠了,当真是无情啊。”
“文探花是说闽阳王妃吧?”侯在马车窗外的小厮说道,“文探花这几日回乡省亲,不知道闽阳王妃的事,她现在一心想要勾引太子爷,做太子妃呢,哪里能看得上旁人一眼啊。”
“勾引太子爷?”文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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