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问星一直守在榻旁盯着她看了许久,下半夜才离开的。
天微微亮,颜溪就起床了,迷迷糊糊中瞄了一眼床榻边缘的位置,这里留下了一个小坑,似乎还带着温度。
“明月。”颜溪招明月进来。
“小姐,你醒了。”
“昨晚你有进来吗?”
明月摇了摇头:“昨夜是我守夜,一直睡在外屋呢。”
“奇了怪了……”颜溪总感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那种清凉的山间微风的味道夹杂着一丝松木味,很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算了,准备轿撵进宫吧。”
“是。”明月应下就去办了。
风荷进来伺候颜溪洗漱梳妆。
没一会儿的功夫明月又跑了回来,“小姐,王府的轿撵都被王爷扣留了!”
颜溪阔绰地拿出一袋银两,“拿这些钱去置办一些马车轿撵和轿夫吧,给他们在外面安排个住处,改明咱们出去看看府邸,买个地皮。”
“哇!”明月打开钱袋都惊呆了,“小姐,这么多银子啊?”
“我爹爹给我的嫁妆丰厚,除了买药材的,剩下的这点够咱们置办物什买地皮了,等你家小姐我飞黄腾达的,就不止这些。”
“好嘞,奴婢这就去!”
半个时辰的时间,明月就去劳务市场买好了轿夫和轿撵,安排着他们停在闽阳王府外。
兰致走出来阴阳怪气:“好你个明月,王爷扣留了王府里的轿撵,你居然偷王府的库银去浪费!”
明月叉着腰白了她一眼,“哟哟哟,我说是谁呢,大清早就开始乱叫唤,王府看门的狗都没你这么多管闲事。”
“你……!大胆!敢这么和我说话!”
“你以为你谁啊!”明月的眼睛都要瞪到天上去了,“死皮赖脸住在闽阳王府,真以为你是这里的主子啊?我家小姐是正妃,想要买几个轿夫干你何事?吃饱了撑的就去茅厕里吐干净了再来说话!”
兰致气得脸红脖子粗,颜溪欺负她也就罢了,颜溪底下的狗凭什么对着她叫嚣!
“明月,别为了无关的人耽搁时间。”颜溪缓缓走出来,看都没有看兰致一眼,径直上了轿撵。
兰致气不过,冷笑道:“表姐虽然是闽阳王妃,但是纵容下人私动库银,这不太合适吧?”
颜溪看着扶栏,手指撑着太阳穴,不屑地睨着她,“表妹无父无母,没有正式出嫁过,只封了一个太子嫔的名头,恐怕不知道嫁妆为何物吧?”
说罢,也不再和她多费口舌,让轿夫起程。
徒留下兰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后槽牙咬得嘠吱作响。
“颜溪!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被将军府扫地出门!”
……
轿撵一路行驶进宫道。
和正准备出宫的陈襄乘坐的轿撵撞了个正着,看这装饰,应该是储凤宫的轿撵。
护送陈襄离宫的储凤宫宫人趾高气扬道:“前方哪里来的小门小户?还不快避让!”
明月上前叉腰,“闽阳王妃在此,该避让的是你们!”
明月抬起眼戏谑地睖了轿撵上的陈襄一眼,“小小太师府的人,也敢让我们王妃让路!”
陈襄许是刚取完胎,面色煞白,有气无力地坐在轿撵上,看颜溪的眼神里恨意一点没少。
“我坐的可是皇后储凤宫的轿撵,王妃算什么东西!”
颜溪静静看着她,轻笑:“太师府的千金看上去身体很虚啊,可要坐好了,别一不留神摔下去一命呜呼了。”
“颜溪!”陈襄龇牙咧嘴怒吼一声,“我娘亲的死还没和你算账呢,别让我逮到你的把柄,不然我一定让将军府一同下地狱给我娘亲赎罪!”
闻言,颜溪挑了挑眉梢,“你娘死了关我何事?”
“当然和你有关系!你厚颜无耻勾引太子爷,太子爷为了你到太师府给我爹爹施压,让我娘亲受了二十鞭子,活活被打死的!”
颜溪的眉毛越拧越紧,看向明月风荷。
明月说:“奴婢并没有听到这个风声。”
“你装什么装!”陈襄惨白的脸上因愤怒憋出了青色,怒目圆睁瞪着颜溪,“你这个荡.妇,嫁给了闽阳王还勾引太子爷,当真是不知羞耻!如若不是你要太子爷给你讨说法,他会去太师府找麻烦吗?!”
“羞耻?荡.妇?”颜溪笑了,“若和你比起来,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毕竟我可不是未出阁就大了肚子。”
“你……!”陈襄气竭,动过刀的口子微微被撕裂了一些,痛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颜溪,你给我等着!”
“好,我等着。”颜溪慵懒散漫地倚靠着,点了点食指,“让开。”
“不让!本小姐坐的是储凤宫的轿撵,就是不让!有本事你从我身上踩过去!”
颜溪眯了眯眸子,望了望悬挂的烈日,这酷暑的天气就看谁熬得过谁。
她索性靠在轿撵椅背上,闭目休憩,嘱咐明月风荷和轿夫:“你们也到阴凉的地儿来,咱们好好陪陈襄小姐在这里堵着。”
陈襄见她惬意的休息,大不了自己也靠着,反正有轿撵坐,晒不着自己。
然而伺候在陈襄身旁的宫人就苦了,一刻钟的时间露天晒得满头大汗。
领头的宫人走到陈襄跟前儿,擦了擦汗,“陈襄小姐,咱们停的这个地儿没有闽阳王妃他们的阴影多,咱们十几个人也不能这么一直晒着,索性让闽阳王妃的人先过去吧。”
“不行!”陈襄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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