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少有女眷,他身边也没个体己人照顾,刘晔平平日里对自己都自顾不暇,也鲜少关照他。父子俩这几年的生活就是糙老爷们儿的真实写照。
刘晔平惆怅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摇摇头拉开书房的门,临走前终归于心不忍关切道:“宣和,奏折明日再写也不迟,早些休息,保重身体。”
刘宣和难得从向来严厉的父亲口中听到关切之语,心脏又暖又酸,回给刘晔平一个微笑:“父亲早些休息便是,不必担心孩儿。”
憨憨的,左侧脸边一个浅浅的小酒窝,也只有笑起来的时候才让觉得他曾经也是个少年感满满的大男孩。
父子间的深厚感情不似母女间那般柔软亲昵,轻易就宣之于口。
刘晔平眼里饱含关切之意,嘴上却没再说什么,替他关上房门就踏着零碎的月色离去了。
有道是父爱如山,虽然没有修饰,也没有言语,但它却始终耸立在你的生命之源,伴随着你走过每一条坎坷而孤独的路程……
永远无声无息地为你兜底。
另一边二探刘府并烧了自己表哥卧室窗户的赵炳煜并未真正离开,一直躲在暗处确认他们着手调查陈氏惨案后才放心离去。
回金府前,他买了些黄纸和金元宝去南湖边烧给了陈念,又为她念了往生咒,祈祷她下辈子平安喜乐,幸福快乐地长大,结婚,生子,度过清淡而幸福的一生。
他相信只要他舅舅刘晔平介入此案,那谭古即便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他这才算了却心头一桩心事,总算能安心投入到自己的婚事中去了。
至于那些阴谋诡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别妨碍他发财娶老婆,一切都好说。
等他回到金府,已经是四更天了,整个金府上下静悄悄的,主人和下人都已经歇息了。赵炳煜回偏院前突然不知哪根经没搭对,心中挂念起金娇娇来,绕道又去了她院中,打算看一眼自己未婚妻再回去睡觉。
金府种了许多金桂,这几日树上那一个个金灿灿的花骨朵接连绽开了,空气中都是香甜的味道。金娇娇很喜欢桂花自以及各种桂花点心,这满府的金桂都是金文为她种下的。赵炳煜垫脚折了几枝开得最好的,打算送到金娇娇房中助她一夜好眠。
赵炳煜带着满身花香,欢欢喜喜来到她院中才发现她屋内竟还亮着灯光,院中空无一人。
“又不乖,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他在心中呢喃,刚想开口叫老婆,就听金娇娇房中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并不是金文的声音!!也不是王管家的声音!!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赵炳煜担心金娇娇安危,一脚踹开了她的房门。
金娇娇好整以暇地坐在梨木雕花椅上,一个中年男人半跪在地上,两人齐齐望向门口还穿着夜行衣的赵炳煜。
“……”
“……”
赵炳煜:“……”。
这又是什么情况?
三人三脸懵。
这场面说是抓奸又没有奸夫,说是打劫又差点事儿,没有任何一个劫匪是带着鲜花打劫的。
赵炳煜先入为主,主动走到金娇娇旁边的座位坐定,悠闲地翘起二郎腿摆弄手中金桂,一副你们继续的男主人作派。
金娇娇眼神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突然就理解安安年纪轻轻就老妈子心态的原因了。
这分明就是个四肢发达的死孩子,整个就是欠收拾。
赵炳煜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地上的男人,除了眼距很宽以外,没什么特色,很普通的长相。
他却越看越觉得眼熟,突然,他猛地想起之前在千金台后厨掌勺的时候,在店里见过他两次。每次他来,吴行头都会格外恭敬且狗腿地亲自伺候他查账,他不就是千金台幕后的神秘掌柜嘛!
地上的中年男人顶着赵炳煜赤裸的目光,浑身不自在,面露为难地朝金娇娇投去求助的眼神。
金娇娇无语道:“范哲,你继续吧,当他不存在就行。”
“是,九爷。”范哲点点头继续之前的话题,“您之前让我们查的那盖三乃是荆州人士,五年前在军队服役,因为得罪了上头的人,因此被诬陷偷盗军饷,罚了五十军棍以后被赶出了军队。”
金娇娇又说:“你回去后即刻派人找到此人踪迹,他很有可能已经出了汴京,找到人以后跟紧他,把人给我盯死。”
而此时的赵炳煜直接傻眼了,千金台的幕后掌柜称呼金娇娇为九爷,所以人们议论的神秘老板九爷竟然是自己未来老婆?
难怪两人第一次见面会剑拔弩张,合着他这是赖账赖到地主爷头上了呗。
这跟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趾头有什么区别!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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