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喜儿带着王管家走了进来。
王管家说:“小姐,已经按你吩咐审问过昨夜守仓库的罗老二和盖三了,他们说昨夜仓库并无异常,但我闻见他们身上有很重的酒气,特别是那罗老二,说话吞吞吐吐的,一看就有鬼。”
“吴管事呢?找到此人了吗?”金娇娇放下碗问道。
“还没有,码头上的人说吴管事前天请了病假,这两天都没来码头上工。”吴管家迟疑片刻,问道:“可要派人去他家中,将此人捉来?”
“不必,将那罗老二和盖三直接押去官府,报官就说金家仓库丢失了一批药材,让官府去抓这最大嫌疑人吴管事就好。”
“这......”王管家不解。
旁边的赵炳煜虽不知金府具体发生何事,看着金娇娇那副大局在握的样子,心里也好奇她葫芦里卖什么药的。
“要么他们三人互相攀咬,供出幕后之人;打死不认也不打紧,既然报官了,这幕后之人必然心虚,心虚就会有所动静,我们只要敬候佳音,盯紧那三人即可。”想了想,金娇娇又说:“我爹行商这么多年,倘若是同行抢生意的话......哼,倘若不是的话,那就有意思了。”
“小姐是否已经猜到这幕后之人?”王管家问。
金娇娇突然露出一个微笑,一摊手说:“没有啊,我可不知道。码头先这样吧,王管家幸苦你留下,将码头其他的重要货件仔细盘点一二,别再出纰漏,我去找一趟这批货的买家冬爷。”
“小姐,你一个人能......要不还是等老爷回来再从长计议吧。”王管家面露担忧。
“没事儿,我心里有数。”
交代完,金娇娇就带着喜儿走了。
临行前转身对赵炳煜说:“十两加十文,放心不会忘。”
有点别扭,“那个,鱼汤挺好喝的。”
“还用你说。”赵炳煜一脸得意,就差没把理所应当四个字刻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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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霭霭,时雨濛濛。
赵炳煜透过窗衔,望着金娇娇撑伞穿行在雨幕里,下身裙摆湿了一大截,淡紫变深紫色。
距离越来越远,只能看到她一个坚毅的侧脸,等她上了马车,渐渐马车也消失在了路尽头,赵炳煜才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金家到底多有钱啊”
安安只回了四个字:难以想象。
雨整整下到天黑,淅淅沥沥停了,金娇娇一更天才回到府中,暂时还没有金文的消息。
金娇娇向冬爷说明了那批药材的情况,冬爷听后笑得一脸慈祥:“小丫头就是长大了,不仅要嫁人了,还管起自家生意了。”
外人甚至连王管家都不知道这冬爷乃是金娇娇娘亲的干哥哥,金娇娇的舅舅。
自从金娇娇娘亲过世后,金文和冬爷闹了点不愉快,两家人除了生意上的往来,逢年过节走动并不勤。
损坏这批药材的人无非两个目的,破坏金家名声,趁机抢生意发财。只可惜千算万算,没想到人家买家和卖家本就是亲戚。
金娇娇和冬爷达成了共识,谁来找冬爷合作,谁就是那幕后黑手。
只是她心中始终隐隐不安,总觉得这事儿没完,也没那么简单。
第二日,吴管事的被缉拿归案,起初三人还抵死不认,满口喊冤。一听府尹说是金家仓库货物失窃,罗老二立刻把责任推到了盖三身上,称那夜是盖三买了酒水将他灌醉,然后拿走钥匙偷了金家的药材。
吴管事反应和盖三近乎一致,二人一开始大为震惊,紧接着就缄默不言,只称自己与此事无关。
王管家查了吴管事户籍,发现他母亲住在城外一个小村庄,追查下得知吴管事不久前回过一趟村庄,并给他母亲塞了一大笔来路不明的银子。
而那盖三是个孤儿,性格孤僻,在金家码头干了三四年了,一直谨守本分,干活也卖力。
金娇娇基本确认了是吴管事和盖三暗中勾结,吴管事为财,盖三为了什么不得而知。
第三日,冬爷按计划上码头要货,金家无法如期交货之事被传扬了出去,一时间好几位与金家合作的客商也怕自己的货受影响,相继找上门质问。
金家信誉问题闹得沸沸扬扬,金家家主又不在,百姓们都在议论金家怕是真要倒灶了。
表面的确如此,实则在此之前,金娇娇早已一一拜访过那几位与金家合作的客商,这才上演了如今这场戏。
三日过去了,并没有别的卖家找上冬爷,金文那边也一直没有消息传来,金娇娇坐立难安,真想亲自上拱州一趟,奈何家中一摊子事儿,她压根走不开。
这日一早,金娇娇正在用早膳,刘妈愁容满面,领着王管家儿子王虎进了内堂。
王虎一直跟在金文身边做事,生得人高马大,就是脑子没随他爹,不怎么灵活。
他头发有些凌乱,嘴唇干得起了皮,全身上下带着连夜赶路的疲惫之气,一见到金娇娇,扑通一声跪倒地上,眼神慌张的望着金娇娇,嗓音嘶哑,“小姐,老爷出事儿了”
连日的镇定与坚强在这一瞬间溃散,金娇娇头冒虚汗脸色苍白,突然干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先前强撑着咽下的那几口粥全吐了出来。
喜儿和乐舒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金娇娇,刘妈则火急火燎地差人去请大夫。
金娇娇表情有些扭曲,眼睛黑沉无光,紧紧盯着王虎,推开了乐舒递过来的茶杯,问王虎:“我爹在拱州到底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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