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正从睦男手里接过鲜花,小心翼翼地摆在墓碑前,然后蹲下来细细地抚摸着碑文和嵌在上面的照片。
虽然他很安静,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但那从墨镜下淌出的泪水,让她知道他一定是非常伤心。
男人也会伤心流泪,但男人都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流泪,所以她提前给他准备了一副墨镜,但这泪流已成河,又岂是一副墨镜能遮挡的住的。
她注视着墓碑上的照片,感慨万千。如果她不是事先知道自己与墓碑的主人长得极为相像,那她一定为认为嵌在墓碑上的就是自己的照片。而正是因为相像,她才得以走进他的视线。自己在庆幸的同时,又为凌纯雪悲惨命运感到惋惜。
她点燃了两根蜡烛,插在祭台的两边,又拿出6支香,就着烛火点着,然后晃了晃,晃灭了香尖上的明火,把其中的三支递到他的面前。
他接过香,往后退了一步,跟她站成一排,两人一起对着墓碑连躹三躬,她从他的手上取过那三支香,连同自己手上的三支香一起插在了墓碑前。
进墓园时,那工作人员就给了他们一个火盆,专门用来烧纸钱。
她把火盆摆在祭台上,抓起几张纸钱就着烛火点着,然后放进火盘里。
她躬着腰,一张一张地往火盆里加着纸钱,那神情非常虔诚。
人太过伤心了,脑袋都是麻木的,她提醒了他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一起向火盆里加纸钱。
纸钱太多,估计一下两下烧不完,于是她干脆就蹲了下来,这样就没有躬着腰那么辛苦。
可她突然膝盖一麻,象是被人打了一下,重心向前一倾,就跪在墓碑前。
她心里癔了一下,是不是本来自己就该给她下跪的?但按理来说,晚辈给长辈才下跪呀,怎么说,从简正这个层面来看,自己和她也算得上平辈呀。有些东西信者有,不信者无,既然都已经跪下了,那就跪着吧,所以,当简正来扶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再起来,而是跪着一直到把纸钱烧完。
她一边往火盆里添加着纸钱,一边默念:“你是一个好女人,简正也是一个好男人,他对你的爱日月可鉴,甚至他前段时间一直想要殉情。
“我知道,你爱他,但也请你相信,我同你一样,也很爱他。所以我要把他留下来,让他好好地活下去,我要同他结婚生子,替你好好照顾他、爱他。
“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一定每年都同他一起过来看望你。
“他对你真的是痴情,一心想要去陪你,我也理解,也支持。但不是现在,要等到他百年归老的那一天,我保证一定会把他送到你的身边来。等到我的那一天,我也过来一起陪你。而在这之前,还请你保佑我们爱情美满、生活幸福。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答应了。谢谢你!”
睦男很小的时候就经常跟着爸爸去给先人扫墓,每每这个时候,爸爸就会叫她同先人祈愿,而且还告诉她,如果正在燃烧的纸钱飞起,而火灭纸未燃尽,那就说明这个愿望不可能实现,而纸钱飞起,且在空中燃尽,那先人就会保佑你达成愿望。
而现在,她心里刚说完那些话,一阵风吹了过来,把她刚放进火盆里的一片纸钱吹起在火盆的正上方打了个旋,然后飘向空中,但尽管那张纸钱吹到哪里,那火却始终不灭,直到那张纸钱燃尽。
睦男见此,很是欣喜,但在这种状况下不好在言语表情上表露出来。所以她对着墓碑连连做辑,心里不停地念叨感谢。
扫完墓下来,已近中午。
他问她:“你饿了吗?”
她反问道:“饿了呢?”
“我带你去找地方吃饭呀。”
“那我没饿呢?”
“我们就回家,我做饭给你吃。”
“虽然我现在已经是饿了,但是我又想回家吃你做的饭。”
“为什么想回家吃我做的饭?”简正饶有兴趣地说,“我做的饭又没有饭店的好吃,而且你还要继续饿着直到我把饭做好。”
家是睡觉和吃饭的地方。睡觉是可以燃起和释放激情,但那激情却不能长久。而柴米油盐酱醋茶才是生家里的主题,而这个主题的核心就是吃,如果一日三餐都不在家里吃,那家就成了旅馆,能维持多久,或保持多久的温度就很难说了。所以,她和他的家,激情可以消退,但温度一定要永恒。她心里是这样想,但讲出来却是一句极简单的话:“我就喜欢吃你做的饭。”
“好吧,那我以后就天天给你做。”他笑得很幸福。
“嗯,嗯!”她应得也很幸福。
幸福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为对方做点小事,肯定对方的点滴。
吃了一个温馨的午饭之后,她很温柔地抱着他腻在沙发上,“我想和你说个事?”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呀。”
“我们去看看我爸妈行吗?”
“行呀,”他把她扶正,用手捏着她那高挺的小鼻梁,“当然要去见见我的岳父岳母了!”
“讨厌,”她拍打着他的胸膛,“怎么成了你的岳父岳母了?”
“那就是见咱爸咱妈。”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说着,她就坐了起来。
“现在?这么急,不用准备一下吗?”
“咯咯,我都准备好了。”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跑到衣帽间里拿出一套藏青色的西装扔给他,“你就穿这个。”
“西装?”
“是,爸妈都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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